落葉,殘陽。
長劍已斷,
冷風如雪。
血雖熱,心已冷。
一如多年前的那個夜晚。
人生總是緩慢的按照它特定的軌跡行走,不偏不倚,任你做什麼努力,也不會改變。
當月夜躺在地上的時候,卻隻是想起了多年前一樣的殘敗。
隻不過那次,自己還不會死。
血漸漸的滲入身下的土壤。身體也逐漸的感到寒冷。
月夜隻有苦笑一聲。
他的對手此時正坐在旁邊,抽著一隻旱煙。在夜色中點點的火光映的臉上忽暗忽明,隱約可見滿臉的皺紋和無精打采的眼神。
似乎隻是個普通的樵夫。
但是月夜可是深知道這個普通的樵夫的不凡,就像剛剛那一劍,幾乎刺穿了自己的脖子。
自己十六歲便譽為天才,十八歲那年更是一人一馬一劍,挑了九城十三寨的喬家寨。
從那時起,至今未嚐一敗。
可那又怎樣,自己苦苦追求的,在這個人麵前,還不是不值一提?
月夜此刻很想笑,如果不是沒有力氣,恐怕已經笑的前仰後合。
但是到嘴邊的,隻有一聲冷哼。
孤寂的老頭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哼什麼?”
月夜終於笑了出來,不是虛偽的笑,而是從心裏一直到眼角的笑。
“我笑我自不量力,但我更笑你的狂妄自大。你,也隻不過是一個棋子罷了,我為自己而活,你為誰活?”
似乎是被這句話打到了內心,老頭蒼老的麵容變的更是萎靡,渾濁的眼睛之中,卻是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整個世界就是一個謊言,我又何嚐不知,你今天不是我的敵手,我又何嚐是那個人的敵手了?”
月夜脖子上的傷口一暖,一團爛泥堵在了汨汨流血的創口處,隱約帶著草藥味。
而佝僂著腰的老頭已然不再,隻有隨風飄來的隻言片語。
“也許,你不該死,總需要有一個人來阻止他,預言沒有靈驗,你就去做你該做的吧。”
夜色逐漸變的濃鬱,但仍依稀可以見到星星點點。
“這個季節的冰封森林,可真涼啊”
這,是月夜在這一晚的最後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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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