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響起了李氏尖銳的哭嚎,這回是真的哭,戚月遠遠瞧著,肉眼可見的李氏被拽掉了好幾團頭發,血都流到眼角了,看著就頭皮發麻。
戚大強見扯頭發拖不動,幹脆揪著後領將人拖走,不顧李氏臉頰漲紅一副快被勒死的模樣。
最終,戚大強夫婦消失在戚月的視線裏,院子裏終於清靜了。
喻晨燒的水早就開了,他找了個碗洗幹淨,倒了碗開水遞給戚月,“喝點水,我去前院劉嬸那兒看看有沒有什麼現成的吃食,買些回來給你墊肚子,然後我上山砍柴,晚上我們再吃些好的。”
對於戚家的鬧劇,他似乎是真的一點都不關心。
戚月看了他一陣,還是道:“吃完東西我也要上山,看看山上有沒有什麼草藥。”
根據原身的記憶,山上是有草藥的,隻不過彼時原身不認識那些草藥,自然也不知道有多值錢。
她現在隻想盡可能多的賺錢,為以後養崽做準備。
喻晨看看她,又看看她的肚子,意思不言而喻。
戚月不耐道:“我是大夫,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活動活動不打緊。”
經過這幾天的休養,和她從藥墜裏取的藥的滋補,她腹中的胎相已經穩了不少,隻是一時半刻的還是比正常月份的胎小一些。
反正一時半刻的也補不上去,不如多活動活動,一方麵能攢錢,另一方麵等足月了也好生產。
喻晨聞言沒再勸說,隻點點頭,便出門去前院找劉嬸了。不多時,喻晨帶回來幾個酥餅,兩個煮雞蛋,一小包芝麻粉。他把芝麻粉用開水攪得稠稠的,然後連同酥餅雞蛋一股腦都遞給戚月,看那架勢,好像真把戚月肚子裏的孩子當自己的了。
想到這裏,戚月腦中浮現出了一個見鬼的猜想——這孩子不會真是他的吧?
隨即,戚月就自我否定了這個猜測,太扯淡了!就喻晨這皮相,還有方才山上露的那一手,真實身份肯定不簡單。他就算獸性大發,也不至於對原身這個醜八怪下手吧?
戚月甩甩頭,迫使自己趕緊忘記這個離譜的想法。她找喻晨又要了個空碗,把芝麻糊分出去一半,又吃了個雞蛋吃了塊酥餅,就不想吃了。
倒不是不合胃口,她吃東西一向不挑,隻是孕反吃不下東西,這幾天都是。
喻晨見了也沒硬逼著她吃,匆匆將剩下的都吃完,隨後去廚房提了個菜籃子出來,遞給戚月道:“你要是采藥的話,這個可能用得上。”
“謝了。”戚月接過菜籃子,把挖野菜的鏟子和河邊撿到的匕首都放進去。喻晨也背起了竹筐拿上斧子,兩人並肩出了院門,看背影還真有幾分新婚夫婦攜手並進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