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麻?”喻晨問。
戚月搖搖頭,“沒事,快回去吧。”
回程並沒有浪費多長時間,到喻晨家門口時,天都還沒黑,是以院門外那鬼鬼祟祟的身影看著猶為顯眼。
“哢嚓哢嚓”的聲音吸引了喻晨的目光,回頭就瞧見戚月正在掰他手裏提的那捆木柴,而後均勻地擺在竹籃裏,直到外表看起來這隻是一筐碎木柴了,才滿意地拍了拍手站起來。
喻晨不禁失笑,這女人還知道財不露白,卻也不想想,這東西現在的樣子放在村子裏有沒有人真的會認識。
做完這一切,戚月提著籃子走到他家院門口,在那對著他家大門上的銅鎖生拉硬拽的人旁邊站定,笑吟吟地問:“幹嘛呢?”
那人擦了把額上的汗,語氣懊惱又著急:“裏麵有我家的野豬,我得趕緊把這鎖撬開,不然一會兒戚月那賠錢貨該回來了。”
“哦。”戚月看著他笑笑,見喻晨也無聲無息地走了過來,便朝他伸了下手。後者愣了一下,隨即了然,失笑著將銅鎖的鑰匙遞給戚月。
戚月轉手就將鑰匙遞給那人,道:“你試試這個。”
那人頭也不回,匆匆道了聲謝就去開鎖。
“哢噠”一聲,銅鎖被打開了,那人才像是反應過來似的猛然回頭,正對上戚月那帶著大片胎記的臉。
戚大強冷不防被嚇得退了兩步,差點叫出來。
戚月嘴角上挑,眼底卻沒什麼情緒,語氣冰冷地問:“戚家寶,你聽誰說裏麵的野豬是你家的?”
見偷拿不成,戚家寶所幸也不裝了,抬手就要去推戚月,被後者側步躲開。戚家寶大罵:“都是你這個賠錢貨,老子在家睡個覺都睡不消停,他們回去吵個不停不說,老子還要被我娘支使來扛那勞什子野豬,你要是早點把野豬給我們家送來,至於這麼多破事兒嗎?”
戚月聞言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廢話,隨手將手中的藥粉拍到了戚家寶口鼻處。先前往戚大強頭上潑的那桶水裏已經摻了那種致幻的草藥,如今戚家寶也中招了,一家人就是該整整齊齊。
藥粉中還摻了些別的東西,治肝陽不足的,像戚家寶這種肝火旺盛的偶爾用一次,量也不多的話,頂多上幾天火,嗓子疼得說不出話而已。
讓他嘴賤,啞巴幾天大夥都清靜,李氏和黃氏搞不好還要謝謝她。
戚家寶被嗆得直咳,每每張口想罵人,都被嗆得更狠,肺都快咳出來了才稍稍緩過來些,才覺出剛才混亂間他咽下了不少東西。
“你他娘的……那是什麼玩意兒?!”戚家寶現在罵人都有氣無力了。
戚月冷哼一聲,信口胡說:“麵粉!再不滾,別怪我往你嘴裏灌屎!”
想想那個畫麵,戚家寶情不自禁噦了一口,又嗆得實在難受,隻得撂下句“你給我等著”的狠話,匆匆忙忙跑了。
“進去吧。”戚月道,轉頭瞧見喻晨正看著自己,麵上表情似笑非笑的,也拿不準是個什麼意思,不禁問:“你幹嘛?”
喻晨搖頭,“沒,就覺得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
戚月默默翻了個白眼,心裏罵了句“神經病”,自顧進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