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戚月也隻是偶然間看了本雜書知道的這種藥材,當時還以為是傳說中無法考究的東西,卻沒想到真的從藥墜裏拿了出來。
來到這裏之後,因為藥方的事惹出了不少麻煩。戚月早都煩了,因此能避免都盡量避免,不管對誰都保留著戒心。
戚月又去看了另外三人的脈象,對他們滿是祈求望著自己的目光視而不見,半晌才沉緩道:“這三人已經不適合先前的藥了。”
“那……”宋大夫遲疑地望著她。
戚月沉吟片刻才接著說:“他們斷了極樂丹以後發作起來隻會更嚇人,不上鎖鏈隻怕是控製不住。”
那三人一聽,相互對望一眼,齊聲保證道:“不會的!我們一定不碰那東西了!”
戚月聞言微微一哂,“真要是這樣,這麼些天你們早該將那東西戒了,怎麼可能還會是現在這副要死的鬼樣子?”
三人無言以對。
這幾天看著那兩個人一天天好轉,說不著急是不可能的。可每每下定決心打算停了那東西,又每每都會忍不住吃一顆,再吃一顆。
這顆吃完就再也不吃了。
這句話如同一個魔咒,每天都要念上三遍,念到身上帶著的極樂丹都吃沒了,又托人送來了新的。
卻怎麼也戒不掉。
宋大夫聽出戚月的畫外音,隻怕單是用鎖鏈拴著也沒什麼效用,便虛心問道:“那依戚大夫的意思,他們三人該如何醫治啊?”
戚月沒甚情緒道:“一勞永逸吧,我施針讓他們都陷入假死狀態,身體消耗降到最低,熬過三日,就算闖過第一關了。”
宋大夫一聽還能這樣,大驚失色道:“竟還有如此針法?這……這簡直聞所未聞啊!”
戚月沒有理會他,隻繼續道:“施針以後最多也隻能維持三日,若不及時撤針,假死就要成真死了。”
顯然是不打算給宋大夫答疑解惑的。
宋大夫無法,隻得三緘其口,讓做什麼就乖乖照做。
戚月也沒打算過多征詢那三人的意見。她能說服自己給這些人治病都已經算是個奇跡了,自然不可能事事遷就著他們來。
心裏惦記著戚楌,戚月也懶得再同他們廢話了,交代完注意事項就讓宋大夫去銀針過來。
宋大夫默不作聲地旁觀了全程,將戚月行針的順序和穴位通通記下。
可越往後,宋大夫就看得越迷惑。戚月用的這些穴位,都是平時不會用到的要穴,稍有不慎就是把人往死裏紮。
要不是戚月太過淡然自若,宋大夫幾乎都要懷疑她是壓根不打算讓這幾個人好過了。
眼見著戚月最後一針落在一處必死無疑的穴位上,那人立時麵色慘白失去了意識,胸口半晌都不見起伏。
宋大夫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出聲詢問道:“戚大夫,您這針法……我怎麼有些看不懂啊,真的沒事嗎?”
戚月頭也沒回,自顧走向下一個病人,口中沒甚溫度道:“看不懂就對了,這套針法是我師父自創的,隻教過我一人。”
這下,宋大夫更加好奇了起來,“敢問戚大夫的師父是……”
“不便透露。”戚月說著,已經又開始行針了。
不多時,戚月一口氣放倒了仨,拂了拂袖口便要走人。
宋大夫連忙喊住她,語氣不免慌亂道:“戚大夫,這三人如今這樣,我實在是怕照顧不好有個什麼閃失,萬一……”
戚月想了想也是,雖然人是她著手治的,可真要有個什麼意外,擔責的可是宋大夫。
早知道就應該讓這幾個人到了戚宅再行針的,如今卻是不好挪動了。
戚月轉頭,又看了宋大夫一眼,心裏明白他也不是真的怕事,不然他自己就該提出把人都送她那兒去了。
思來想去,戚月想到個折中的辦法,道:“我家裏也有病人和孩子要看顧,實在沒法留在這裏,不然我回去,派個人來替我守著?別的不說,幫幫忙打打雜的活計還是做得的,有什麼不對的,來回跑腿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