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楌情緒還是很低落,“可是爹就不愛我。”
戚月:“……”
這真是無解。
她沒有背後說人壞話的習慣,這幾年雖然刻意在戚楌麵前回避他父親的話題,可當不可避免的時候,她也從未刻意抹黑過什麼,隻說自己也不知道他父親是誰。
也不知最後戚楌是怎麼得出的結論,偏說他爹是不喜歡他才會拋棄他們母子。
對此戚月開始還耐心解釋過幾次,後來幹脆就隨他去了。
隻是這一次不太一樣。
許是昨夜聽了太多關於那個人的事,鬼使神差的,戚月問道:“錢錢,若是你爹是個有錢有勢的人,突然要把你認回去,你……”
“我才不要!”戚楌沒等娘親說完就義正辭嚴地拒絕了,“爹爹是大壞蛋,我才不要認他!”
不知道為什麼,戚月不安了一早上的心在聽到兒子這句話後安定了下來。
她頗欣慰道:“挺好,沒白疼你這小崽子!”
鍾秀秀在旁看了半天熱鬧,這會兒算是反應過來,笑著打趣道:“感情你這麼半天是在擔心錢錢跟他爹跑了啊?你這擔心的也太沒根沒據了吧?”
說著,鍾秀秀低頭去看錢錢,想起什麼似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故作平靜道:“錢錢,大壯還等著你呢,去玩吧。”
錢錢回頭看了一眼,正要走,又不放心地看向自家娘親,確認似的問:“那娘親不會走吧?”
戚月朝他笑笑,道:“不走,走哪兒都帶著你。我就你一個兒子,還能扔下你不管嗎?”
這回錢錢滿意了,笑眯眯地用力點了點頭,歡快的扔下句“那我去玩兒啦”,便又一溜煙跑了出去。
當真是來去如風。
鍾秀秀見幾個孩子又玩起來了,才湊近了戚月悄沒聲兒道:“昨晚上老鄭他們在樓下吃酒時,我聽他們說起那位得封宣王,還親自定了王妃的人選,姐姐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戚月眼中閃過一抹複雜,輕輕地點了頭,算作默認。
鍾秀秀了然,“我說呢,好端端的怎麼姐姐會想錢錢被親爹認回去的事。”
關於池斐忱,戚月對鍾秀秀和宋心竹都沒有隱瞞太多,為的也是讓她們有所了解後再決定要不要跟著自己。
那時她還沒現在這麼穩定,也沒有太多的人脈,若是那會兒池斐忱這個麻煩上門,她隻怕沒有招架之力。
畢竟就算她再擅用毒,也不太可能毒死全天下的人,她隻想過安穩富足的日子,不想因為背上殘害皇族的罪名東躲西藏。
因此她將池斐忱的身份,因何接近自己的事都說了,也坦白了因為陰差陽錯的原因,錢錢的確是他的孩子。
沒想到兩個女人連猶豫都沒有,依舊決定留在她身邊。
時間一點點過去,池斐忱那邊始終沒有動靜,不說戚月,估計就連鍾秀秀和宋心竹都覺得事情算是過去了。
誰知道……
戚月忍不住輕輕地歎了口氣,麵上難得地顯露出些憂愁,看向鍾秀秀有些費解道:“我不是很明白,他現在這是要鬧哪樣?不是說好不再見的嗎?”
鍾秀秀:“……呃,可能,他沒同意?”
她對戚月嫁不嫁人嫁給誰其實都沒什麼意見,對池斐忱的印象其實也不壞,畢竟這幾年看了太多好吃懶做、趾高氣昂的臭男人,像池斐忱那樣清新脫俗的的確是罕見。
若是姐姐想嫁了,池斐忱或許算個不錯的選擇,但還是要看姐姐自己的意思。
看這樣子,八成是沒戲。可那位已經把話都放出來了,姐姐還能躲得了嗎?
兩人的擔憂不謀而合,就在鍾秀秀滿腦子亂麻時,戚月兀地道:“不行,我還是不放心,要不我帶你們出去躲躲吧,連帶著散心?”
“我們?”鍾秀秀莫名,“誰啊?”
“你,錢錢,還有心竹她們娘倆。”戚月躍躍欲試道,“你們跟我牽絆最深,我若是把你們留下了,難保他不會拿你們威脅我,不如跟我一道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