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她還能顧慮著他的想法,算得上耐心地同他解釋,一時間池斐忱心裏除了熨帖竟愣是找不到其他情緒。

戚月說完,就領著兒子出去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門口不光守著林巧,還有兩個護衛打扮的高大男人,麵色凝重且透著些許焦急,顯然是有事要稟,隻是礙於某種原因才一直守在外頭沒敢敲門。

見戚月出來,三人的目光登時全集中在她身上。

戚月淡然地朝他們點了下頭,朝房門使了個眼色,便領著戚楌走了。

兩個護衛如蒙大赦般趕緊衝了進去。

林巧喚來兩個侍女進去收拾飯桌,自己則快步跟上了戚月母子。

“王妃,”林巧輕喚了一聲,“眼下局勢不算安全,王妃還是要顧全自己為上。”

戚月從善如流地停住了腳步,就近坐在回廊欄杆上,朝池斐忱的房門望了一眼,道:“本來就沒想走遠。”

林巧暗自鬆了口氣。

盡管過去了三年,但想到王爺那時的狀態,林巧還是會頭皮發麻,這會兒更是生怕王妃再跑了似的,看著她眼珠都不敢錯一下。

戚月如何察覺不出她的情緒,隻是懶得理會罷了。如今她與林巧唯一相同的擔憂,怕不就是池斐忱的安危了。

畢竟那個負傷臥床的狀態,真要再來一次昨晚那樣的突襲,怕是要難辦。

不過如今藥墜在手,戚月雖擔憂卻並沒多慌亂。

擔憂是本能,但隻要有藥墜在,她還是被藥墜所認同的人,她就總能應對得上那些突發情況就是了。

那兩名護衛很快就出來,各自帶著不為人知的任務離開。

戚月對這些並不關心,也不多問。

她任由林巧帶著戚楌,自己安安分分地照顧著池斐忱的傷。她動用藥墜沒再怎麼刻意避諱著池斐忱,幾乎是很快就被察覺出了異樣。

有好幾次,戚月能感覺到他想問,但總在一番猶豫後將所有疑問都咽回去,戚月樂得輕鬆,也不挑明,兩人竟就這樣維持住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有了戚月不遺餘力的傷藥,池斐忱恢複的速度出人意料的快,除卻還有些氣血上的虧損,傷口竟都有了要結痂的跡象。

隨行的老大夫私下裏說起來,都有些懷疑王妃是不是哪路帶著靈丹妙藥下凡的神仙,不然怎麼會發生如此神奇的事情。

一行人平安無事地在小驛站裏歇了三天,期間除了進進出出的護衛,其他人都算得上清閑。

三日後,池斐忱似乎是將事情都料理得差不多了,對於行刺的主使也有了眉目和謀算,帶著幾分胸有成竹的意味,下令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