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金光打在薩拉查腳邊,濺起的碎石擦破了他的臉頰。竭力躲開又一道魔咒,薩拉查盯著麵前的牧師,手中死死握住一瓶深藍色的液體。
牧師托著聖經,撐著光盾,時不時放出一束金光。薩拉查躲得吃力,他也不好過,急速的能量輸出幾乎拖垮了他的身體。猶豫一下,他將視線轉向另一邊最先出局的少年:“也許,我應該先解決掉一個,你說呢?”
“你做夢!”薩拉查慌得大叫一聲,直撲上去。
話音未落,一束藍光準確地擊碎光盾,緊接著一束綠光命中了牧師的眉心。金色散去,牧師軟綿綿地倒在地上,空洞的眼眸了無生息。薩拉查一時收不住腳,跌坐在他身上。
藍色——能量湮滅。
綠色——靈魂湮滅。
“哥、哥哥?”愣愣地望向蘇亞爾,薩拉查表情完全僵住。這是怎麼了,哥哥明明中了昏迷咒,怎麼突然醒了?還發出了魔咒!無聲無杖!
“薩拉,走吧。”蘇亞爾麵無表情地從地上爬起來,低聲道。
“啊?哦。”
薩拉查呆呆地站起來,呆呆地看著蘇亞爾抹掉痕跡,呆呆地跟在他後麵潛行,大腦仍然轉不過彎來。女王陛下在上,哥哥他究竟是怎麼了?看吧,隱藏在各式建築的陰影中,忽快忽慢地無聲奔跑,躲避敵人視線的動作流暢如同舞蹈,時不時擲出的刀片總能帶走一條條生命——等等,他哪來的刀?好吧,是變形術。
這樣一個標準的戰士,真的是他那隻知忍受的懦弱的哥哥?想想從小到大一直躲在一邊的身影,再看看麵前舉手投足間氣勢十足的身影,薩拉查咬咬下唇,輕輕牽住蘇亞爾的衣角。
“薩拉,怎麼了?”蘇亞爾飛身跳過木籬隨手掰下一塊木頭。瞬間,木頭變成薄薄的刀刃,劃開又一個士兵的咽喉。
手指緊了緊,薩拉查不安地道:“先躲到夜境裏,小舅舅肯定會來找我們的。”
夜境?蘇亞爾微微一怔,旋即苦笑:“薩拉,我是你哥哥,永遠都是。”
執拗地牽著蘇亞爾的衣角,薩拉查一聲不吭地站住。
“好吧,聽你的。”蘇亞爾反手握住弟弟的腕,拐了個彎,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那裏,是斯萊特林一族的樂園,入侵者的墓地。隻不過,對於兩個孩子來說,即便沒有應對外敵的殺招,夜境天然的黑森林也是一道難以跨越的屏障。
不多時,兩道纖細的身影沒入叢林中,蘇亞爾在前,薩拉查在後,踉踉蹌蹌地穿過灌木。
蟲鳴,鳥叫,細細的風嘯,在寂靜的叢林裏格外清晰。
“薩拉,去馬爾福莊園怎麼樣?”摸到一座隱秘的魔法陣附近,蘇亞爾在戒指上一抹,手中多了一塊藍色的魔力結晶。嵌在一棵古樹的根部,劃破手指,用鮮血繪出一條嬌小的羽蛇。
“小舅舅家?聽說蘭克斯還在那裏,不怕把教廷的人引去嗎?”
“嗬,”蘇亞爾輕笑,“別小看了咱們魔族(全稱“魔法生物血脈遺族)動輒幾千年的傳承,就教廷剩下的那點兒東西……神隕時代可不是說著玩的。”
隨著血色羽蛇的形成,法陣亮起微微的黑光,與森林裏永恒的黑暗融為一體。安心地笑了笑,蘇亞爾正要開口,麵色突然變得無比嚴肅:“小舅的氣息消失了,爸爸也是。糟糕,有人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