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雲初醒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她站在衣櫃前,挑了一條長裙,還有一頂帽子。
腳上是她平時不怎麼穿的高跟鞋。
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談晉承和薄弈都已經坐在了餐桌前。
看到她出現在樓梯口,談晉承立刻就站了起來,想要朝她走過去,可他才剛拉開椅子,就又站住了。
片刻之後,他重新放好了椅子,坐了回去。
他看向了坐在他身邊的薄弈。
薄弈的頭發也剪短了,臉上的胡子全部剃光,穿著幹淨的白襯衫和黑色修身款的西褲。
他站了起來,朝著雲初走過去。
雲初已經下來了樓梯,她挽住了薄弈的胳膊,輕輕地笑了一下:“叔叔,我想吃蟹黃包,你帶我去吃好不好?”
薄弈點頭,“好。”
兩人直接朝大門口走去。
餐桌前的談晉承抿著唇,目光很平靜,他緩緩地坐了下來,重新拿起了筷子,可是卻一口都吃不下去。
最終,他還是重新站了起來,快步上樓,去了自己的書房。
他站在書房的窗口,望向了外麵的院子。
主路上,雲初挽著薄弈的胳膊,一邊走一邊在說笑,兩人一起走出了別墅的大門。
談晉承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就站在窗口,一直望著他們的身影從別墅大門消失……
……
“叔叔,你真是把我騙得團團轉啊!”雲初勾著薄弈的手臂,哼了一聲,不滿地說,“我就那麼不值得你相信?”
薄弈沉默地低頭,唇邊是淺淡的笑容:“不是,隻是我也不確定……所以還是不要讓你知道比較好。”
“可你有沒有想過,對我來說,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你失蹤了,可能是被綁架了,甚至可能死亡……我就不會擔心嗎?還是你覺得我會坦然地接受這個事實?”雲初抿著唇說道。
薄弈站住了,轉頭看向她,眼神中帶著愧疚,“對不起。”
雲初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哼了一聲,搖搖頭,“好吧,我接受了。不過叔叔,那麼大的一個圈套,一步步誤導我們的調查,真的是你一個人做的?恐怕不是吧!”
雲初很是狐疑,或者說,她其實完全不相信。
那工程量也太大了!
薄弈沉默了一下,搖搖頭:“的確不是我一個人。”
“還有誰?”雲初瞪大眼睛。
可是下一秒,她的臉色就微微變了,她抿著唇,輕聲說道,“是……淡暮生嗎?跟他有關嗎?他……他沒有死對不對!”
薄弈長長地歎息一聲,點頭,“是啊,他沒死。”
雲初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她知道這種感覺不是她的,而是顧以安的。因為現在,是她在接管著身體,但顧以安同樣可以知道她做的一切事情,和她聽到的一切話的!
雲初根本就不認識淡暮生,或者說她是從記憶中認識淡暮生的,真正認識淡暮生,和淡暮生有過交集的是顧以安。
所以那種悵然的情緒,也是顧以安的。
“哦。”雲初點點頭,並未多問。
顧以安沒有要接管身體的意思,雲初也不想在淡暮生的問題上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