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初夏的某個夜晚。
沿海的一座私人別墅裏,燈光昏暗,隱約聽得從屋內傳來的婉轉悅耳的音樂。
透過淡藍色的落地玻璃窗,一個身著黑色緊身衣的嫵媚女子輕柔地隨著音樂扭動著蛇一般柔軟的腰肢,一頭漆黑的長發落在隆起的胸前,性感豐厚的雙唇,塗著今夏最流行的帶著熒光的粉紅色的唇彩,媚眼如絲,直勾勾地望著坐在軟椅上的中年男子,無時無刻不透露出萬種風情。
那中年男子有些禿頂,碩大的啤酒肚,一臉的橫肉,此刻正一臉淫笑的望著正在舞蹈的年輕女子。他便是某集團的總裁,又是某黑道的老大,可憐他到現在還不知道,美女就是毒蛇,再過一會,他的小命就會沒了。
那年輕女子魅惑的眼神一直沒有移開過他,一抬手,一投足,盡顯風情,她半屈身子,胸前頓時一片露光,卻也隻是一瞬間,她便起身,扭動著腰肢……
“過來!”他朝她勾勾手指頭,淫穢的笑容不時回蕩著空曠的房間。
那年輕女子赤足走在光滑的地麵,緩慢地向他移過去,如毒蛇一般吐著帶毒液的星子,肌膚上冒出一層細微的汗水,更讓她顯得嫵媚動人。
他一把將她拉過來,她很乖巧地將雙手環住他的頸子。
窗外,一個年輕的男子突然露了出來,向這年輕女子使了一個眼色,她嫣然一笑,快速地從指間縫隙裏倒出一點純白色的粉末,柔順的黑發裏抽出一根極細的鋼絲,猛地一用力,緊緊地纏住那中年男子的脖頸,指甲縫裏的白色粉末也隨著那根鋼絲緩緩融入中年男子的頸子,沒有流出一點的血跡。
這就是當今殺手攬月的作風,幹淨利落。
突然,一回頭,便望見門口處露出一個小腦袋,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正睜大眼睛望著她,那清澈的眸子裏沒有一絲的恐懼,但是卻讓人感覺到無盡的蒼白。
攬月微微一愣,那雙眸子太像記憶裏他哥哥的眼眸了,她決定放過他,這樣的孩子她不忍心下手。她知道,從來,她的心都不曾冷血,從來她都記得兒時哥哥的摸樣,隻是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她轉身,快速地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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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色的夜裏,華燈初上,那些耀眼的霓虹燈不停地閃爍著,車如流水馬如龍,大街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倩笑巧兮,蹬著高跟鞋緩慢地遊離在城市的邊緣。那些暗夜裏的酒吧,此時正是氣氛最濃的時候……
位於A市郊區的一棟莊園別墅裏,庭院裏粉嫩的攬月花開得正豔,黑夜的降臨並沒有掩去薔薇的豔麗,反而讓人覺得更加妖嬈,或許這隻是欣賞之人的錯覺而已。
屋內,一盞價值不菲的水晶燈綻放出無數的亮光,那光芒靜靜地灑落在跪在地上的黑衣女子的身上,越顯得單薄,一頭漆黑的長發落在胸前,一雙如水晶般漆黑的眸子彌漫著一層濃鬱的倔強。
“攬月,你是我一手養大的,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性情呢?看似狠心,卻在關鍵時刻手軟,說,這次是不是你一時心軟放走了那個小孩?”
語氣由漫不經心到淩厲的暴怒,說話的是一個中年女子,雍容華貴,豔麗逼人,一雙眸子卻淩厲陰險,狠狠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年輕女子。
她是殺手集團的老大,專門從各國拐帶兒童,然後將這些兒童聚集在一個無人的荒島進行殺手訓練,最後通過層層的選拔,從中得出最優秀的殺手。攬月便是其中的一個,也是在她看來各方麵最優秀的一個。
攬月低頭,一直沒有去看她,心裏想著昨天夜裏發生的一係列的事情,到現在為止她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總感覺自己被人出賣了,卻又想不出到底會是誰出賣了她,是他?不,他一定不會出賣我的。
隻是,那天夜裏應該隻有他在窗外看著?難道梅姐派人監視我?看來,若是這樣的話,梅姐已經不相信我了,早有一天會將我除去,就像紫杉和劍蘭那樣,在作戰中被人偷偷地殺死。
“梅姐,根本就沒有什麼小孩,任務一完成我就離開了房間。”攬月倔強地說道,即使是死她也不會承認了,若是承認了,那小男孩一定不會活過今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