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昨個兒夜裏皇宮裏有刺客的事情,如插上了翅膀一樣,人人皆知。卻誰都沒有想到,是攬月放走了那位來曆不明的黑衣男子。
和煦的陽光透過窗欞灑落進來,形成一道道耀眼的光柱,地上滿是斑駁的影子。
楚昭軒最近似乎很忙,每天夜裏都是很晚才睡,偶爾會去靜貴妃那裏,大多數的時間也都呆在乾清宮,早上卯時準時起床,焚香,沐浴,更衣,這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
此刻,他又在批閱奏折,目光緊緊地盯著已經翻開好一會兒的奏折,臉色微微有些慍怒,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道:“攬月,你的鳳吟哥哥在江南成親了,娶的是江南刺史沈良峰的寶貝女兒。”
攬月猛地的一怔,隻感覺天昏地暗,若不是她即使扶住案台,或許此刻已經倒在地上了。腦海裏隻出現五個字:鳳吟娶妻了。鳳吟他將她一個人扔在皇宮裏,出去娶妻了。
想哭,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攬月穩住身子,淡淡地笑了笑,若無其事道:“既然當初鳳吟狠心的將奴婢留在皇宮,那麼如今,奴婢與他依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關係。”
楚昭軒突然哈哈大笑,抬眸,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好一個沒有了任何關係!攬月,你果然與眾不同。”
她微微施禮,心裏卻仿佛刀割火燎一般,嬌聲道:“奴婢多謝皇上誇獎,這都是奴婢的心裏話,他既然如此狠心,奴婢又為何還要念念不忘呢?”
“攬月,你是朕從小看著長大的,隻要你朕的安排,朕絕對不會為難你的。”突然,楚昭軒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說話的語氣平和了,就連看她的眼神似乎也變得柔和多了。
“攬月會乖乖的聽皇上的話的。”
她乖巧地笑著,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很小的時候,對方依舊是楚昭軒,隻不過那時候我叫他叔叔,他叫我小公主,他說,隻要她聽娘親的話,他會帶很多禮物給她。
“這樣的攬月才招人喜歡。”楚昭軒看樣子似乎很滿意攬月的回答,既然如此,那以後都應該這樣子,隻有好好活下去,才有複仇的希望。
處心積慮,步步為營。
“你的手指?”楚昭軒歉意地看了她一眼。
“已經快好了,是二皇子找神醫玄禦子為我醫治的。”攬月淡淡地回答道,為了能快速地取得他的信任,她對這件事情毫無隱瞞。
“非兒?”楚昭軒似乎有些意外,但隨即就大笑起來,“沒想到非兒還真是憐香惜玉,朕這個父皇都快趕不上他了。”
“皇上,奴婢給您去倒杯茶吧!”
突然間,攬月很厭惡聽到他肆無忌憚的笑聲,於是想借口離開。
“嗯。”他微微點頭。
“皇上,大皇子來了!在門口候著。”
“讓他進來吧!”楚昭軒淡淡地看了一眼門口處,側過頭,對我說道,“不用去了,就站在朕身邊。”
攬月有些無奈,卻隻得答應。
“兒臣參見父皇!”楚墨言大步上前,行跪禮,眼角的餘光卻微微瞟向攬月,帶著疑惑和不解。
“起來吧!賜座!”楚昭軒淡淡道。
“謝父皇。”
攬月依然站在那裏磨墨,低著頭,眼角的餘光卻不時看向他們。
“不知父皇招兒臣來有何事要吩咐?”楚墨言恭敬道。
“言兒,過幾天就是朕的四十歲的壽誕,朕想在皇宮裏大辦一次,這個中的事宜就全權交給你了,這樣朕也放心。”楚昭軒一臉的笑意,似乎此時的他隻是一個簡單的做了父親的男人。
“父皇放心吧!兒臣一定不會令父皇失望的。”楚墨言胸有成竹地說道,嘴角含著一抹淡漠的笑容。
“嗯,這就好!你先下去吧!順便帶攬月去找玄禦子神醫換點藥。”
楚昭軒揚揚手,一臉的倦容,攬月的心咯噔一下,他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讓楚墨言帶我去換藥?
“是,父皇,兒臣遵命!”楚墨言生硬地回答。
他似乎並不想帶她一起去,不過這是楚昭軒的命令,他必須服從。也許正因為他不願意,所以才刻意將攬月甩在後麵,直到出了乾清宮,在一個無人的拐角處,他突然停了下來,走在後麵的攬月沒有注意到,“砰”一聲,她的額頭砸在他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