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湛睿沒有說話，冰冷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波動，自顧自地脫下了襯衣，接過管家手裏的衣服換衣服。
看到司湛睿這樣旁若無人地動作，雲卿卿的臉上忍不住微微一紅，正要退出去的時候，卻猛然發現司湛睿的手腕上竟然有一道深深地疤痕。
那疤痕看樣子已經時間不短了，卻還是能讓人感覺到那份猙獰，顯然當初受傷極重。
不知道為什麼，雲卿卿的腦海裏似乎極快的閃過了什麼，可是要再去抓的時候，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察覺到雲卿卿正在怔怔地看著那個傷疤，本來從容不迫的司湛睿卻陡然變了臉色，冷冷地眸光泛著幾分猩紅，聲音冷得徹骨：“滾出去！”
雲卿卿猛地一顫！
雖然不知道司湛睿為什麼突然變臉，卻也明白自己這樣盯著人家看並不禮貌，雲卿卿忍不住麵上微微泛紅，慌忙道歉：“對，對不起……”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雲卿卿隻能重複著“對不起”，抱住管家給她準備的幹衣服，快速地轉身離開。
更衣間的門合上，一直在一旁仿佛透明人的管家看著緊閉的大門，突然微微歎了口氣：“少爺，你這又是何必呢？完全是兩個不一樣的人，不過是五官有一些相似……”
司湛睿猛地抬頭看了管家一眼，眼神裏隱隱透出嗜血的猩紅，聲音裏帶著濃重的黑暗：“我不甘心。”
饒是從小看司湛睿長大的管家，在看到那一眼的時候也忍不住心驚。
看到他這個樣子，管家隻能輕輕地歎一口氣：“少爺開心就好。”
管家沒有在出聲，小小的換衣間裏又一次陷入了沉寂，司湛睿的眼神裏卻帶著幾分狠戾和懷念。
微微合了合眼，司湛睿忍不住握緊拳頭。
那些事情，他怎麼可能會甘心。
直到鑽進隔壁的更衣間，雲卿卿還是忍不住有些麵部發燙。
微微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忍不住有些懊惱地咬了咬嘴唇，她剛剛真的是太失禮了。
然而，就在她準備換衣服的時候，更衣室的門卻突然被敲響了。
雲卿卿有些詫異，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沒有過去開門。她不知道誰會找她找到更衣室這邊。
大概是感覺到了她的沉默，敲門聲微微頓了一下，再響起來的伴隨著有些沙啞的男聲：“卿卿，我知道你在裏麵，讓我進去好嗎？”
是顧晟。
他不是被司湛睿的人趕出去了嗎？
雲卿卿有點疑惑，更多的卻是心頭無法忽略的酸澀，猶豫了一下，她還是開了門。
顧晟站在門外，明明身上還是剛剛宴會上穿得淡紫色西裝，氣質卻頹廢地有些狼狽。他的發絲微微有些淩亂，領帶也被扯開，鬆鬆垮垮地掛在脖子上，整個人身上還有一股濃鬱的酒氣。
雲卿卿忍不住微微皺眉。
仿佛怕被別人發現，在雲卿卿開門之後，顧晟迅速地插腳邁進了更衣室，沒給她拒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