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這老婆子猜猜,你找我是為了二十多年前的事吧?”
老婦人也不在意,捧著有個缺口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渾濁的眼中,好似,多了一抹清明。
“是。”
司湛睿也毫不避諱,既然人家已經猜到了,那麼肯定會把,幾十年前的事,如實相告吧?
“唉……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孩子,已經長這麼大了。”
老婦人歎息一聲,放下茶杯,看向司湛睿,從頭到腳的審視。
“還請你告訴我,媽媽是怎麼死的。”
司湛睿不介意被審視一番,但是,這老婦人,假如有所欺瞞,就另當別論了。
“你真想知道?哪怕這裏麵是血淋淋的事實?”
老婦人突然笑了,笑容有些淒楚,有些慘淡。
“不錯,我要知道。”
司湛睿點點頭,無論這裏麵,包藏著什麼,他都一定要知道個清清楚楚。
“好吧,二十多年前,老爺從外麵帶回來一個貌美如花,又年輕的女人,她叫黎皖。”
“黎皖文靜賢淑,很得老爺喜歡,但是老爺提出要納了黎皖時,夫人極力反對,並且生了一種念頭,她要除掉黎皖。”
“就在你出生不久的那個夜晚,夫人出手了,黎皖被眾人……屍體被隨意丟棄在亂葬崗之中。”
“黎家無辜受難,這都是夫人打著老爺的旗號,肆意而為,老爺曾訓斥過夫人,因為這兩件事還大發雷霆,要和夫人離異!”
“可,夫人百般跪求,說是大少爺還小,總不想家庭財產都落在外人手裏什麼的,就沒有離成。”
“後來,夫人死了,我得了一種怪病,醫生都沒有辦法,司家怕我一身病症會殃及池魚,就把我趕出了司家。”
“隻是他們不知道,我沒死,而且,事情的全部,我都知道,因為,我是夫人的貼身下人。”
老婦人說完,司湛睿這樣靜靜地聽著,越來越控製不住體內的憤怒。
後來的事,按照黎暮的說法,都解釋的通了,黎家找到了黎皖的屍首,把她安葬。
“你便是二少爺吧,果然是儀表堂堂。”
一時間尷尬,老婦人就盡量轉移話題,想化解這份尷尬。
“你說的這些,可有什麼憑證?”
司湛睿看向老婦人,極力壓著自己胸腔的怒火,緊靠著一張嘴,司湛睿不敢輕易定罪。
“有,我這裏有份夫人與殺手來往的賬單,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有當年的錄音,不知道能不能放出來。”
老婦人轉身回房去找那些東西,這麼多年來,那兩樣東西,她一直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看到東西後,司湛睿陰霾的眼神緊盯著這份有些塵封記憶的賬單,錄音變得斷斷續續,但是聽了幾遍之後,還是能聽出,那個一直憎惡的聲音。
“哼!她也得活到那個時候才行,今晚,就叫她與世長眠!”
錄音很短,不到一分鍾,但是有老婦人與大夫人的對答,還有大夫人狠厲的聲音,便知道,黎皖死於那時。
“你算是知情者,也是同謀,你不怕我知道事情的經過之後,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