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都派人盯著,一點風聲也漏不出去,司遠明今日的下場,都是他咎由自取,不能怪司湛睿冷血無情。
他的無情,也因為司遠明的忽視,漠視,不關心,不在乎,當他是空氣,是司遠明造就了現在無情的他。
身為兒子,他或許是不孝,可是他沒有辦法,麵對一個不愛自己,不愛自己媽媽,甚至有些虐待自己孩子的父親。
身為公司現任的掌管人,很快,寰宇集團將會被他和黎暮所吞並,再無寰宇集團,而這些,司湛睿要讓司遠明活著時候,就看到!
他一世榮光,一手創建,全部歸為一灘空氣,那種悵然,應該會讓他更加病情加重,氣的一命嗚呼吧?
這時候的司湛睿,雖然人身未動,但是餘翔知道,總裁憶起往事,往事不堪回首,就如同一道蜿蜒的傷疤,重新撕裂,皮肉相連,血滴緩緩流淌。
司湛睿眼中帶著一抹憂傷,更多的是堅定,曾經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現如今,已經可以隻手遮天,沒有任何人,再可以拿他不當回事!
暗暗心驚,餘翔低首站在司湛睿身邊,靜靜等待總裁發話。
過了一會兒,司湛睿從記憶中回神,冷眼掃了一眼桌子上一摞的信件,薄唇微啟:“拿去丟掉。”
“是,總裁。”
餘翔抱起桌子上的東西,麵無表情的離開了辦公室,司湛睿滿心的陰鬱,並未把這件事太過於放在心上,他的父親在他心裏已經死了。
在他需要父親的時候,已經死了。
病床上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中年男人,現在看著,蒼老無比,瞬間老了數十歲,兩鬢泛白,臉上的皺紋又多了幾條。
人整個變得瘦弱不堪,這些天一直做各種化療,檢查,紮針,抽血,已經把老爺子折磨的奄奄一息。
“他,還是不肯來?”
司遠明鷹目少了淩厲,更多的是幽怨,還有無奈。
“是,老爺,我發去的郵件,還有信函,有十幾二十封,一封也沒有回。”
吳伯坐在床邊,說到這些,低下頭,很為沮喪,他現在已經不能再為老爺分憂。
“哎……這個結果,也是在意料之中,你不必自責……他不來,我心中有數,他怎麼會見我呢?怕是在他心裏,早就沒了我們父子情誼。”
一病如山倒,病痛的折磨,倒是讓司遠明看清很多事,很後悔當年的偏袒,對司湛睿那個孩子關心太少。
“都是我沒用,老爺,我勸不了少爺。”
吳伯低下頭,五十多歲的臉上,寫著傷心和挫敗。
“我都說了,不怪你,怪我,怪我早就失了這個兒子的心,也不配擁有他的孝。”
司遠明看清了,司湛睿現在,都是因為過去自己,也是這樣待他。
他以為留著這個孩子,給他一口飯吃,一個家,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誰知道,那個孩子年少時期就那麼的聰慧,讓他擔心之餘,又開始心懷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