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說話間,夏日的夕陽帶著點點餘暉,照耀在高台上的日晷,投射下斜斜的影子向著東方拉長。
“戌時已到,行刑!”
隨著監斬官一聲令下,竹簽落地。四下嘈雜的人群刹那間寂靜無語,身著官服,滿臉胡茬的劊子手大口喝下一海碗烈酒,噴了口酒氣,擦了擦手中寒光照人的大刀。而後向著日光高舉大刀,雙手緊握,眼睛繃得渾圓,深呼一口氣;對著那漢子的脖子,看準了!猛然砍下去!
“錚!!!”
大刀落下,人未死,刀身不知去向。
“墨家子弟在此,豈能容法家暴徒行凶!”
一聲浩然長喝響起;兩道黑影迅速跳出人群,直撲高台。沿途幾個阻攔的化凡武者皆被一一撂倒。
“區區化外之民,焉敢在此放肆?”候在監斬官身旁錦衣大漢見勢不妙,爆身而出,帶著一隊人火速向殺那兩名墨家弟子。
“噗嗤!”
一個鬥大的火球,自場中凝成。戴鬥笠的墨家女子結印橫指,火球冒著濃濃火星,呼嘯的朝那隊炸了過去。
“是靈術,散開!”“啊!……”
匆忙間,領頭脫胎境的大漢閃身避過。其身後的隨從當場被擊中,一聲不吭,歪倒在地;另一個被火星濺瞎雙眼的人,趴在地上滿地打滾,撕心裂肺的慘叫!
那邊墨家男子已踢飛了行刑的幾個屠夫,鬆開了那的嚇尿褲的漢子。
彼時,台下圍觀的人群,四麵一片興奮的起哄聲響起。那些心懷鬼胎的,無事生非的閑人散客擠著人流湧向高台,惹得維護秩序的武者一邊要抵住波濤洶湧的人群,一邊滿臉緊張之色的盯著高台上的爭鬥,卻無暇分身相助!
“該死!”
見女子是罕見的靈修者,一臉橫肉的錦衣大漢一把奪來手下的兵刃,朝女子飛擲了過去!
“鐺!!”
一道光華自女子身前浮現,那兵刃竟如同皮球般被彈開。
“師兄……”“意欲傷我師妹當誅!”
墨家男子高聲厲喝,一個縱躍飛至錦衣大漢身前。那錦衣大漢麵色一慌,拔出隨身攜帶的百煉鋼紋刀,急急劈了過去!
墨家男子隔著鬥笠,輕蔑一笑;右腿閃電般踢出一腳,竟是在分毫間踢飛了百煉鋼紋刀,可見其上力量驚人。而後腿勢一轉,自膝蓋至腳尖盤住錦衣大漢的右手;旋即一陣骨骼碎裂聲響起,卻是硬生生的折斷那漢子的右手!
那男子不待錦衣大漢退後,左腿淩空借力,直踢其太陽穴!
見腿風已近,退無可退;錦衣大漢牙根一咬,轉頭避過要害太陽穴,頂著額頭對了上去!
“砰!”
可惜大漢還是免不了一死!一腳擊中,墨家男子袖中靈劍順勢而出,逆斬了大漢的頭顱!
人群中不乏高人,隱匿其中。見男子腿技淩厲,身法多變清羽耳朵微動,有人低語了一聲“墨家破陣腿!”
“快去請城主!”
監斬官見大勢已去,高呼一聲,匆忙走下高台。
“法家暴徒皆不可恕!”
意氣風發的墨家男子正喝一聲;旁邊的女子聞言再度結印;一根寒冰形成的箭矢帶著一陣破空聲穿透了監斬官的背後。
局勢已定,那些維持秩序的武者憂其性命,紛紛丟下手中兵刃,逃命去也!
男子哈哈一笑,傲聲道“我師兄妹乃是墨家弟子!我墨家講的是兼愛眾生,不分貧窮貴賤,有入墨者來者不拒”
“師兄!”墨家女子嬌聲道“我們這算是傳道吧?”
“那當然了,師妹。”男子似乎沒這麼威風過,躊躇滿誌的他一手懷抱其師妹,一手指著高台後的石牌坊傲聲道“為兄想在那石牌上留書,以待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