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看著突然變得反常的月柔,心裏感覺有些不妥,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月柔臉上依然帶著絲絲笑容,輕聲道:“我是一介奴隸,在一些家族說的好聽一些就是仆人,沒身份沒地位,隻會被當做工具使用,當這件工具不聽命令反噬主人時,會被抹殺。”
“那你現在自由了,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不是更好?”
張天皺眉,心中隱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但又想不出來。他心中也有些驚詫,在瓦羅蘭,奴隸之風竟然如此高漲,一時間心裏有些憤怒。
月柔再一次的笑了,笑容還是那般美,聲音輕柔的道:“是啊,我會去一個很舒服的地方。”
接下來的幾天,月柔精心照顧著張天,二人的話並不多,但都默契的享受那股莫名的氣氛。
而張天突然感覺這種生活很奇妙,很值得享受,這是以前在組織裏無法感受到的。
轉眼,五天過去,原本以為將是極為漫長的五天,張天卻感覺過的如此之快。
然而,不同的是,早上月柔出去準備食物已經很長時間,卻遲遲沒有回來,漸漸的張天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張天站起身子緩步走出洞口,如今張天在月柔的精心治療下已經可以自由行走,但卻不能發力,原本找個沒人的地方用符文之力療傷,但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
刺眼的陽光讓他的雙眼有些不適應,緩和一會兒打量四周的情況,除了樹木就是花草,倒不得不說是一番美麗景色。
很快,張天在地麵發現了蛛絲馬跡,地麵上有著或深或淺很是淩亂的腳印,但都通往正前方,很顯然是月柔這幾天準備食物所留。
但是他卻又看見一道道很淺很淺幾乎微不可察的腳印,很顯然是今天早上新生的,張天眉頭一皺,這個方向是往洞穴相反的方向,她難道選擇不辭而別?
搖搖頭,張天覺得這樣解釋還是不妥,沿著腳印一路尋去,如果月柔選擇不辭而別,那麼應該直接離開,不應該走向洞穴後方的死路。
死路?!
張天雙目一凝,麵沉似水的猛地展開速度飛奔,想起月柔這幾天的笑容,張天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心中暗罵自己大意,一個仆人無數的家族怎麼可能沒有防止奴隸逃跑的手段呢?!
洞穴後麵到處都是密集的荊棘,張天本來強行運氣就已經讓傷口崩開流出鮮血,此刻又快速在荊棘叢飛奔,全盛時期是難以傷到他。但此時傷口崩開,元力薄弱,荊棘刺已經在他身上留下了無數劃痕。
疼痛刺激著張天的神經,但也比不上他心中的焦急,沒過多久他便發現了月柔衣服的碎片掛在荊棘上,上麵還帶有血液,讓張天更加焦急。
隨著飛奔,找到的碎片越來越多,而不管是荊棘刺還是碎片上都染上了鮮血,就當張天心中焦急的想要大喊時,終於看到了滿身鮮血的月柔。
四周荊棘不再那麼密集,有了可以容身的小空間,月柔靜靜的躺在那裏,曼妙的身體卻被鮮血侵染,顯得無比淒涼。
張天上前蹲下身子將她抱在懷裏,見月柔嘴角處的鮮血,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懷中月柔樣子淒涼,再沒有之前那般美麗,張天心中狂顫,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但發現不知該說什麼。
她身中劇毒卻瞞著他,選擇默默的消逝……
這時月柔無力的睜開眼睛,看著映入眼簾的張天,眼中閃過無奈,聲音艱澀的道:“還……是……被你……發現了……”
微不可聞的聲音透露出月柔現在的狀態,但她眼中沒有傷痛懼怕,仿佛死亡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短短的幾天……我並不後悔……因為……因為我……知道了什麼是朋友……和……和……喜……歡。”
“那種感覺……如……美味佳肴……讓我足以回味……一生……我感覺……以前的我……好傻……好傻……現在……真正的做自己……才發現……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