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經曆了很多事情,從以前的農改,到文革,再到新農村建設,已經習慣了很多,也見慣了很多風花雪月的事情。
所以無論下雨還是下雪,是刮風,還是落冰雹,它都是不管不顧,隻做著它自己喜歡做的和要做的事情。
廖凡從窪河奔跑一圈,輾轉幾個胡同便來到廖家大門門口。
不過,卻看到二叔廖星坐在門口抽著他的老煙槍,眉頭緊鎖,瞅著前方的麥秸垛,他看起來心事重重。
廖凡微微一笑,不用多想他就知道二叔心裏思忖什麼呢,顯然是為了明天那劉軍過來要賬的事情。
廖凡從兜內抽出一根玉溪香煙,遞給二叔廖星。
“叔,咋不進去?在外麵蹲著幹啥?”廖凡笑著道。
廖星接過香煙,苦澀一笑,“老農民能想什麼,胡亂想唄,對了,明天要進城嗎?”
“哦,明天不進城,後天過去。”廖凡說道,同時也蹲在門口,跟廖星一個造型。
“叔,看你眉頭緊鎖,是不是為了明天還錢的事?”
廖星頓了一下,也不說話,隻是拿出火柴盒,嘩啦一下,點燃廖凡遞給他的香煙,他的老煙槍朝牆壁上輕輕敲打兩下,放在腰間別扣裏。
廖凡笑了笑,從自己兜裏拿出來一張卡。
他把卡直接遞給二叔。
“這裏麵有二十萬塊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明天是個好日子。”廖凡笑到。
廖星愣神,“你咋個弄這麼多錢?”
“叔,我之前就跟你說了,這個是我賺的錢,放心。”
“你是跟你同學朋友借的吧?”廖星歎息一聲。
“叔,你就別管那麼多了,錢,咱們肯定是要還的,劉軍這種人,就是個瘟神,能早點送走,咱們就早點送走,其他的你別管,我來操心,你呢,現在就好好頤養天年,我都從部隊裏回來了,難道還讓你受苦受累?”
廖凡手放在廖星手背上,感受著廖星幹枯皺紋滿布的手麵傳來的熱度,笑的很是真誠也很是燦爛。
廖星眼圈有點紅,喉嚨也有點哽咽。
“叔,矯情了哈。”廖凡拍拍廖星手背。
……
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廖星把情緒給整理好,擠出一絲笑容。
“對了,我跟你商量另外一個事情。”
“叔,你說。”
“我記得你父母之前留下幾塊地,這些天我思前想後,這些地,應該交給你,你畢竟現在準備常住村裏,農村人,地是根本,不能忘本,所以這些地給你,你可以種點別的東西。”廖星很認真道。
“成啊,種地收割,我很喜歡。”廖凡立刻道,沒任何猶豫。
廖星稍顯詫異,按照他的設想,廖凡或許會拒絕,他還準備了一些話。準備來說服廖凡,沒曾想廖凡答應的這麼快。
他哪裏知道,廖凡身懷奇異功法,擁有特殊催化能力,注定一輩子要跟土地打交道的,能擁有自己土地,廖凡怎能不高興呢?
所以廖星從廖凡臉上看到的笑容是從廖凡內心散發出來的。
廖星很欣慰,心裏很高興,有這樣的侄子,其實跟自己的兒子有什麼區別呢?
他心裏似乎下了個決定,想了想,決定等明天還款後,就跟廖凡好好商量那個事情。
廖凡眉頭一挑,眼睛一瞥廖星眼神,發現二叔似乎還有話說,隻是貌似二叔不想現在說,廖凡也沒多想,淡淡一笑,拉著廖星朝屋內走去。
第二日,周六,天空彤雲密布,跟昨天的天氣差不多,北風吹的很緊很急,似乎心情不是很愉快。
大清早的,廖凡剛起來,便看到門外來了一輛黑色轎車。
後麵還跟了一輛麵包車。
黑壓壓的人便走了上來,順著北風,似乎要把房門給擠破。
廖凡腦袋稍稍一歪,眼睛眯著,朝外麵瞅過去,看到劉軍一身風衣,叼著雪茄,人五人六、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他身前的保鏢把還沒敞開完的大門直接推開。
吱呀一聲,門完全打開,北風完全吹過來,廖凡感覺麵門一冷。
“嗬嗬,起的倒是挺早哈,廖凡兄弟。”劉軍樂嗬嗬一笑,語氣顯得頗為陰陽怪氣。
“不早不早,再早,也沒有劉總早。”廖凡皮笑肉不笑道,這劉軍一大早過來,不是要錢還能幹什麼。
“早睡早起,身體暖洋洋爽歪歪棒棒噠,這可是我老婆教給我的道理,呦嗬,這不是廖家嫂子嘛,幾日不見,越來越水靈了。”劉軍巧舌如簧,嘴巴很甜。
“劉軍,該幹嘛幹嘛,有事說事,別亂嚼舌頭。”廖凡眉頭一掀,見劉軍沒個正形,有點不快,隨即神色嚴肅盯著劉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