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瓷器啊,是元代時期的,叫做青花瓷,你看看這釉色,在燈光映照下,顯得頗為通透細膩有光澤,宛如女人的肌膚,也如同上好的絲綢段子,還有著潤口,非常圓潤,平滑。
做工精致,乃是真品,我跟你說,這個青花瓷,是我一個堂弟從一個古墓中挖掘出來的,可真是一個稀罕寶貝,不過,卻被我給撿漏了,因為我那表弟不識貨啊。”
奸詐商人樂嗬嗬一笑,很是自信的朝著廖凡介紹,從他嘴巴裏麵蹦躂出來的這些專業術語,如果是外行人,一聽肯定會被這家夥專業術語給蒙的一愣一愣的。
可廖凡聽到他的話後,樂嗬嗬一笑,“你還當你是個商人啊,自己表弟挖掘出來的東西,你都要黑?估計沒少賺錢吧?”
“沒有這個事情,我跟你說,我給我表弟價格還算公道,再說了,我怎麼也是要賺點錢吧,一大家子需要養著,生活家庭是油鹽醬醋茶,這些都要錢,更何況,我之所以能撿漏,也是跟我眼光高,閱曆深有關係。
能撿漏也是大本事不是?這位兄弟,我說的沒錯吧,這個東西看樣子,你挺喜歡的,這樣吧,你給我三十萬,我立馬給你,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我隔壁那邊,專業的鑒寶師,還是北大畢業的研究生呢。”
這店鋪老板當然知道廖凡言語中的譏諷意思,可他並不在乎,隻是樂嗬嗬的在一邊說著。
“哦,還北大研究生啊?怎麼跑這裏當鑒寶師了?”廖凡打趣一笑,並未直接揭穿這黑心老板的話,一個贗品瓷器居然還要三十萬,怎麼不去搶銀行?
簡直瘋掉了吧,估計這家夥也是掉錢眼裏生活的人。
不,說掉錢眼裏,廖凡覺得都是在抬舉他,應該說他是本來就長在錢眼裏的人。
“這年頭,大學畢業生遍地走,這家夥學的還是曆史專業,冷門專業加上沒什麼人脈,所以還不如當一個鑒寶師,我跟你說,這家夥知識很厲害,強悍無比,令我都佩服不已,經常有人過去請他鑒定寶貝,你若是不信我的話,也可以去試試。”
奸詐商人笑眯眯的朝著廖凡笑著,同時他勉強擠出諂媚微笑,伸出手指頭,再次嚐試性要把周軍手裏拿著的寶劍給推過去。
不過很可惜,周軍軟硬不吃,無論這奸詐老板,露出多少諂媚表情,他覺得想讓他輕易放過他,沒門,天底下沒這等好事。
周軍對這老板的話,嗤之以鼻,上次這老板就這麼忽悠他的,他可不會再上當了。
“老板,我也不找那什麼鑒定師了,我就用我所學,來跟你分析討教一下。”
廖凡說話間,把羊脂玉瓶拿起來,放在手掌心,對著天花板上吊著的白熾燈稍稍靠近一點。
白色燈光,和煦溫柔,灑在羊脂玉瓶瓷器上,簡直如同給瓷器鋪上一層輕柔月光麵紗。
清新脫俗,清麗絕佳。
“這釉色,是真不錯,在燈光下,柔和細膩,光澤自然,還有這畫,畫的也是巧妙精致,有大家章法,而有這瓷器本身特質,一看就知道不是常人能打造出來的,如果沒猜錯,應該屬於江南之地的景德鎮造就出來的物件。
隻是,你要說它是元代青花瓷,可就大錯特錯了,這青花瓷器玉瓶,並非元代之物,而是近代之人模仿出來的,這個模仿師傅工藝十分高超,已經達到了巔峰狀態。
可謂青出於藍勝於藍,不過實在可惜的是,按照他這個名氣,完全可以打造屬於他自己的瓷器名聲,偏偏卻走上仿製道路,所以我才說可惜。”
廖凡一番言語,一番感慨,說的頭頭是道,讓一邊奸詐商人都是一愣一愣。
不過,這奸詐商人老板隨即冷笑一聲。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說我這是仿製品它就是仿製品?笑話,你們兩個若不是買東西的,趁早給我滾蛋,還有你,不要一直拿著寶劍指著我,如果你再這樣,我可就要直接報警了。”
或許是因為廖凡一席話,揭穿了這家夥心裏的偽裝,或許是因為周軍一直以來的態度,還有寶劍劍尖造成的威懾力,給這奸詐老板心靈上帶來很大壓力,所以他直接發飆起來。
“我可沒有胡說八道,我之所以說它是仿製品,是因為這瓷器特質本身沒問題,問題出現在這刻章底紋上麵。”
廖凡嗬嗬一笑,對老板態度不以為然,他伸出手,翻轉了瓷器底部,底部之處有一個四方形刻章印記,上麵有元代標誌,且有景德鎮三個字,可是印章釉色,卻是釉裏紅,加上雕刻印章文字模樣,居然是小篆,嗬嗬,這假的地方就一目了然了。
“據我所知,元代青花,釉色分為三種,一種是影青釉,一種是白釉,還有一種是卵白釉,並沒有所謂的釉裏紅,元代時期,已經是正楷行書草書盛行時代,而印章部分,卻雕刻小篆字體,不是胡扯八道是什麼?在這個時代,小篆字體基本消失不見,也很少有人製作這種印章。
另外,更重要一點是,但凡元代青花瓷器,一般市場上,價值不菲,單單是05年時期,元代青花:鬼穀子下山,這個名稱的瓷器,倫敦拍賣會上都拍賣出一千四百萬英鎊的價值,如果折算成咱們國家錢幣,大概有兩點多億元,可在你這店鋪,一個元代的青花瓷器,做工如此精美,卻隻要三十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