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個心口不舒服的老毛病,以前有係統會為她隔絕那種難受的感覺,但現在係統不在了。
況且不知怎麼回事,自從來了這個世界後,她犯病的次數居然變多了。
還是治一下的好。
她正在藥房配藥,林安卿則站在旁邊看著。
外間突然有聲音傳來。
“有人嗎?”
傅雲茶聽到聲音抬頭,她看向林安卿,“你去看看吧。”
“誒。”林安卿點頭。
她走到外間,看見錢臨站在廳中,麵色猶豫。
林安卿問他:“錢臨?你來做什麼?”
這家夥不是和他哥一起在對麵坐著嗎?
錢臨上前拉過林安卿,“安卿,幫我個忙。”
“你們這醫鋪,治人的吧?”
“嗯。”林安卿點頭,“外頭不是寫了,針灸。”
“那是你老板治對吧?”錢臨又問道。
“是啊,怎麼了?誰生病了?”
林安卿突然瞪大了眼,“不會是……”
“我。”錢臨指了指自己。
“我要治病。”
……
林安卿沉默。
林安卿朝錢臨豎起大拇指。
“好大的膽子啊,不愧是你。”
錢臨雙手合十:“求你了。”
林安卿不明白,但林安卿愛看戲。
所以她答應了。
她轉身進去準備和傅雲茶彙報,但突然又折返回來,“你生什麼病了?”
“嗯......就說我……嗯,我腰痛,對,我腰痛。”
林安卿斜眼上下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往裏走。
藥房內,傅雲茶已經配好了藥,正在給櫃台上的小貓咪順毛。
看見林安卿進來,她問道:“什麼事?”
“外頭有人來看診的,說是腰痛。”
“哦?”傅雲茶眨了眨眼,“那你叫進來吧,讓他去左邊的治療室等我。”
她今天心情好,醫一個人玩玩。
錢臨沒想到竟然這麼順利,他跟著林安卿往治療室走,心想著裴澤同這回欠他的人情可大了。
他在治療室等了一會,傅雲茶便走了進來。
看見傅雲茶的瞬間,錢臨瞬間背脊僵直。
怎麼辦,他好怕啊。
除了來自對裴丞的恐懼,更有來自傅雲茶本身的。
一個死了六年的人突然站在麵前,這擱誰誰不害怕?
傅雲茶看著他慘白的臉,問:“你沒事吧?”
錢臨抖了抖身子,磕磕絆絆地回答:“我我我,我沒事。”
怎麼會連聲音都一模一樣?
他高中時和楚微螢是同班同學,雖然後麵好幾年沒見,但這聲音絕對錯不了。
她不會是真的楚微螢吧?
“別緊張。”傅雲茶語氣柔和地勸了他一句,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然後又道,“把你外麵的外套脫了,我檢查一下。”
“還,還要脫衣服啊。”錢臨捏著他胸前的外套衣襟,“能不脫嗎?”
“不脫也行。”
傅雲茶微笑,怎麼這麼大個人還害羞。
而站在傅雲茶身後端著東西的林安卿,她抿著唇,肩頭聳動,上揚的嘴角實在是難壓。
笑死了,錢臨這個好像被淩辱的表情也太好笑了吧。
傅雲茶又道:“那你坐過來,背過身子。”
“哦,好。”
錢臨照做。
傅雲茶上前,一隻手落在他肩膀,另一隻正要往他腰上探。
可連他的衣服都沒摸到,麵前錢臨就像一條離開水的泥鰍一樣,扭曲又撲騰地從她手下極速轉移到治療室的另一頭。
傅雲茶:?
這一套動作……腰不好還真是情有可原哈。
林安卿終於忍不住了,這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在林安卿的笑聲中,錢臨捏著自己的衣服,“我,我感覺我好了。”
“啊?”傅雲茶歪頭。
“神醫,姑娘您真是神醫。”
錢臨朝傅雲茶鄭重地鞠了一躬,然後抬腳就跑。
“哈哈哈哈哈哈。”林安卿笑得停不下來。
傅雲茶看了眼錢臨跑走的方向,實在摸不著頭腦。
這閬城,奇奇怪怪地人還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