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昏昏沉沉。
模糊的視線裏,傅雲茶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柔軟的沙發裏。
身上的不適感透著虛幻。
室內燈光暖黃溫馨,她靠著頭,眼睛看著屋內一處擺滿裝飾品的架子發呆。
這個屋子陌生,但卻 又感覺很熟悉,是在哪裏見過呢?
想不出... ...
良久,有聲音在後方響起。
同時她的額頭上探過來一隻手。
“發燒了... ...”
是一個人說話的聲音,但卻聽不清楚... ...那道聲音聽上去不甚真實,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發燒?她發燒了?
背後的人好像一直在說些什麼,可傅雲茶就是聽不清,她想要轉頭看一眼背後的人是誰,可身上卻毫無力氣。
她用力掙紮。
... ...
世界開始變得清晰。
躺在床上的傅雲茶緩緩睜開了眼,腦袋上的鈍痛告訴她,這裏是真實的世界。
看到熟悉的房間,她有一瞬間的迷茫。
哦,對了,她在逃跑時撞到了機場的玻璃門。
又被抓回裴家了。
額角疼的很,傅雲茶伸手摸了摸。
“嘶——”她小臉一皺,齜牙咧嘴地又將手放了下來。
“真倒黴”
她小聲抱怨了一句,怎麼就好巧不巧地撞上了。
傅雲茶看了眼安靜的室內,然後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頭還是有些暈,但好在身上沒事。
房門處傳來響動,傅雲茶聞聲抬頭,和開門正要進來的裴丞對上了眼。
他……似乎更憔悴了。
整個人透著一股頹廢的氣質,不過在看見她時立馬消散。
傅雲茶看著他,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子,裴丞……他不會要對自己做些什麼吧?
她心驚膽顫地看著裴丞的動作,然後發現,他竟然就這樣停在了門口,沒再進來一步。
隻是那雙看著她的眼睛充滿隱忍。
她小小地一團縮在床上,頭上包著紗布,看上去驚慌失措。
這一幕刺痛了裴丞的眼,他縱使有再大的氣,都不敢對她發。
裴丞在背後捏著拳,極力克製自己想靠近的情緒,看向了跟在後麵的禾玉蘭。
“去看看,夫人的傷怎麼樣了。”
“是。”
禾玉蘭走了進來,“夫人,您醒了。”
傅雲茶看著她,輕輕應了聲,“嗯。”
“我看看你頭上的傷口怎麼樣了好嗎?”禾玉蘭繼續溫和地說道。
傅雲茶額角的傷口還沒止住血,頭上的紗布隱隱地泛出紅色。
“不用,我挺好的。”
傅雲茶默默後退,但移動間頭又有些暈。
有些想吐。
她沒忍住幹嘔了一聲。
“夫人?”禾玉蘭立馬過來扶她。
但說話間,裴丞已經快速來到了她身邊,扶住了傅雲茶要倒下去的身體。
“快去叫醫生。”
“怎麼樣?哪裏不舒服?”
傅雲茶捂著嘴,大腦因為眩暈而有些迷糊。
她怎麼覺得……裴丞的聲音和夢裏那個人的聲音很像?
不對。
看來她是撞到腦子了。
醫生很快趕了過來,查看了傅雲茶的情況後,向裴丞彙報:“夫人有輕微的腦震蕩,近期要靜養,不能過分運動。”
裴丞點頭。
他低頭,看向懷中格外溫順的傅雲茶,吩咐禾玉蘭拿了兩個靠枕,然後小心翼翼地扶著她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