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了口氣,好歹是沒死,雖然已經不是自己的身體,但能再活一次也算是幸運至極。
賀謹行一回來就看她歎氣的樣子,突然就有些生氣,“你知道有多危險嗎?你明明知道那些人帶刀,我說了,等我過去,為什麼就是不聽?”
步灼腦子裏飛快的想著自己幹了什麼成了這副破敗布娃娃的樣子,一邊接受著小賀爺的教育。
對,她前段時間初中畢業,路上碰見了一堆社會青年在霸淩別人,於是衝冠一怒為紅顏,憑借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和對方殊死一搏,最後落得兩敗俱傷。
當然她更慘一點,腰側被捅了一刀,不是很深,但是也夠危險。
那些社會小青年應該是小時候遇見的那些人,所以步灼衝動了。
回憶完畢後,賀謹行的教育才終於停止了。
他罵的有些口幹舌燥,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步灼躺著指了指床,示意自己要起來。
賀謹行沒轍的幫她搖起了床。
緊接著就聽到她堅定,又讓人氣吐血的話,“我一點兒不後悔。”
步灼眼睛亮晶晶的,她感覺自己有些激動,畢竟二十二年來第一次以別人的身份承認這種事情,她現在甚至想再去打一架。
賀謹行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他舉起大拇指,歎氣似的說,“灼姐,我真佩服你。”
步灼有點害羞,畢竟以前很少有人誇她,但是她現在是叛逆少女。
叛逆少女才不會害羞。
所以她忍住了羞澀的衝動,說出來讓自己覺得非常不要臉的話,“我覺得我也很厲害!”
賀謹行轉身出去給她衝米糊和買一些清淡的菜,完全沒有看到步灼一反常態的紅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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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秒門又被打開,步灼還沉浸在剛剛那個羞澀狀態裏沒出來,以為賀謹行回來了,有些慌的捂住了耳朵。
所以路淮塵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穿著寬大的病號服,捂著耳朵,不知所措看著他的步灼。
可能是因為步灼挑染的亂七八糟的發色和她現在的動作不太契合,路淮塵心裏跳出來一個詞,反差萌。
不過路淮塵不知道她叫什麼,步灼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男生叫什麼。
路淮塵看著眼前的人瘦的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走的紙片,最後蹙了蹙眉,淡然的頷首,“走錯了,抱歉。”
步灼也反應過來,放下手,搖了搖頭。
路淮塵轉身離開,不過他看到了,泛紅的耳尖。
步灼覺得這人長得是真不錯,不過她好像不認識,畢竟小說是文字,也沒有那麼具體的圖片支撐。
不過這麼優越的長相,估計是男主才能有。但男主應該不會出現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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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步灼在賀謹行的敦促下做了最後的檢查。
並且被要求每天要做簡單的康複運動。
是啊,她這剛從植物人身上醒來,現在一整個肌無力,感覺自己回到了開始學步的狀態。
每一次抬腿每一次抬手都無比的艱難。
賀謹行晚上還是要回家的。雖然他父母忙了些,幾乎不在家常住,但是也不允許他不回家。
其實他的父母也不太喜歡步灼,畢竟哪個家長不喜歡讓自己的孩子和品學兼優的人一起待著,畢竟近朱者赤。
送走了賀謹行,步灼就開始規劃自己的新人生。
雖然她現在是叛逆少女,但是也沒有人規定,叛逆少女不能逆襲。
所以想到那些人的結局,步灼想,要做出一些改變。
比如先讓賀謹行好好學習,然後再幫步灼做一個“大改造”,如果可以也許當個紅娘也不錯。
步灼還是覺得少年人就應該是活力的,是以後的自己回想起來時笑著說不後悔的一段光陰。不應該像她那樣,失了人生,失了自己。
所以即使自己在那個世界裏沒能成為自己喜歡的樣子,再來一次也應該是敢於闖入風浪的帆,能帶著步灼身上一腔熱血,引著那些善良勇敢的少年,迎著浪花,看那片真正屬於他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