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8章 ：神明最無情
帝曦睫毛顫動了下，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人，心裏頭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那些瘋狂的憤怒還有無處安置的仇恨，都有了歸處，讓她能保持冷靜。
“上邪，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沒關係，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上邪溫柔一笑，緩步上前了一步，想抱抱她，帝曦卻後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了距離。
這是第一次。
上邪略顯詫異，怔怔的看著她，“是……因為這是雲上邪的身體？”
帝曦回神，才意識到，她竟然下意識和他保持了距離。
“不是。”
上邪輕笑，“那是因為什麼？”
他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一雙眼能裝進整個天地，溫柔的不像話。
帝曦發覺，是她變了，她仍舊憎恨人族和這天地，但似乎某些不確定的情緒都變得堅定起來。
眼前這個陪伴她萬年之久的男人，是她一生所追逐的神邸，是她無法忘卻的心中敬仰。
所以，她哪怕再想靠近，也要和他保持距離，不能像對待雲上邪一樣肆意胡來，絕對不能玷汙他，有很多事隻能對著雲上邪做。
帝曦眼底漸漸清明，裏麵透著許多上邪看不懂的情緒。
“曦兒？”
帝曦指尖微縮，伸手將他的領口拉緊，“上邪，你以往教我學習如何做一個人族，我學會了很多，唯獨不懂情愛。”
“……”
“現在，我好像懂了。”
上邪薄唇微緊，指尖顫了下，“是什麼？”
“是雲上邪。”
“……”
天地似乎有那麼一刹那的停滯。
上邪溫聲問：“你覺得情愛就是雲上邪？”
提起雲上邪，帝曦唇角的弧度都上揚了幾分。
“我沒有情絲，不懂。但我知道很多親密之事隻能和他做，我也很願意和他做。並且我很快樂，他也很快樂。對比，我也樂此不疲……”
“曦兒。”
上邪打斷她，無奈的歎了口氣，“曦兒，你……第一次沒有問我，為何會出現。你不問問我，為何……為何我會出現在他的身體內？”
帝曦的笑僵在了唇邊，“你每次出現，都需要一個容器，所以……”
她活了那麼多年，學了那麼多秘法史記，上邪稍微提點，她立刻就明白了。
“雲上邪是、他是……”
上邪點頭，“三千分身之一。”
帝曦又一次感受到了心髒裂開的痛苦，就像當初失去上邪一樣，右眼竟然流出了眼淚。
“怎、怎麼可能……你是神明，就算化為碎片，也絕對不可能成為墮魔者，也不可能……”
反駁的話突然戛然而止，她想到雲上邪天生仙身仙骨，這種機緣又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上邪擦掉了她的眼淚，指腹摩挲，“曦兒，魔女不可動情，我也教過你的。”
帝曦愣愣的看著上邪，眼前出現了雲上邪的模樣，她咬著唇，小心翼翼問：“你說過，我不能像人族那樣喜歡你，所以我是不是也不能這樣喜歡雲上邪？”
“是。”
“可你說過會娶我，像人族一樣娶我，雲上邪也可以嗎？”
上邪的銀發漸漸重合上墨色，身影一點點模糊，他第一次顯得冷酷，“曦兒，我無法娶你，雲上邪也不能娶你……”
上邪消失時，輕聲說：“曦兒，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