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4章：曦兒妥協
雲上邪像是做好了道別的準備，眼眶通紅著看著她，他小心的環住她的腰，湊近帝曦的唇邊。
帝曦見不得他委屈的樣子，在他吻上來的瞬間，錯開了臉。
“對不起，我不能一錯再錯。”
“殺了我和疼我一次，你選一個吧。”
像是完全放棄了一樣，雲上邪額頭抵在她的肩頭，抱著她腰是手臂不斷的顫栗著。
“曦兒，你選一個，選一個我們的結果。我死我們結束，或者你疼我我們繼續。”
“……”
“沒有第三條路。”
雲上邪說的話很平靜，無論帝曦給他什麼樣的結果，他都能接受，“選吧，你選一個。”
帝曦感覺肩頭滾燙滾燙的，他哽咽著，緊緊抱著她，“曦兒，無論你選什麼，我都尊重你的選擇。”
“你哭了？”
“我沒哭。”
如果沒哭，她為什麼感覺那小一塊濡濕腐蝕掉了她的肩頭，刺穿了靈魂。
聽不見帝曦的回答，雲上邪緩緩抬眼，染著水霧的瞳孔就那麼望著她，“我不逼你，你選，我就聽。”
帝曦想和他保持距離，是為了逼著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輕易最他左右的情緒，而他一心要和她在一起。
他分明就知道，她舍不得他死。
帝曦無力的吐了一口氣，“你根本沒有給我選擇。”
雲上邪睫毛低垂，擋住了眼底無盡的陰翳。
眼淚一點點滴落，整個魔域都下起了黑色一般的雨，無聲低落，沒入，就如同雲上邪此時無能為力的心。
帝曦像是感知到了一樣，心髒開始劇烈的抽疼，她竟是分不清這份疼痛到底是因為什麼。
“雲上邪……唔……”
帝曦軟了聲音，想哄好了他，雲上邪卻突然捧住了她的臉，用盡力氣吻了上去。
他極霸道，無論帝曦怎麼躲，雲上邪都沒給她反抗的機會。
這天下，唯有一個雲上邪完全懂帝曦的身體，她的一切弱點，他都知道。
這些，是她掌控她唯一的手段。
越是這樣，雲上邪也越是痛苦。
上邪就那麼重要，重要到她能說舍棄就舍棄掉他。
明明，她那麼想要他的……
他在她身上加注了一層又一層的契約，騙她許下一個又一個諾言，但從第一眼見到她就留下的不安一樣，越是愛，越是害怕，越是痛苦。
他如履薄冰，每時每刻都在失去她的邊緣痛苦。
而她呢……
像是一個隨時可以抽身的恩客。
“曦兒，求你選……疼我？好不好？”
雲上邪捧著她的臉，眼淚掉在了帝曦的眼睛裏，頃刻間就灼燒了她。
“別哭。”
“你舍不得我哭，卻不肯疼我，這算什麼？”
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掩蓋了他痛苦漫無邊際的黑暗。
他就那麼看著她，看她痛苦不自知的模樣，唇間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沒有人能搶走她。
無論用什麼手段，隻要可以留下她，他都在所不惜。
眼淚而已。
他有很多。
帝曦喉嚨發苦，想開口，理智卻告訴她，不能中計。
她很清楚，雲上邪全部目的都是要她妥協。
她念了清心咒，一遍遍讓自己冷靜下來，逼迫自己無視雲上邪的眼淚。
可整個魔域都是他所幻化，他所有的欲念都在其中，她深陷在他的世界裏。
原本，她就被他支配著情緒，知道也放縱他。
這份寵溺她已經成了本能，而如今，他輕易可以削弱。
他哭了很久，黑雨也下了很久。
他抵著她的額頭，眼淚從他的臉劃落，不斷沒入她的眼睛裏，“曦兒……”
帝曦全部的自製力，在心痛裏，一點點土崩瓦解。
她閉上眼，苦澀的歎了口氣，“你贏了。”
他非要她疼，她就疼，大不了次次自罰。
總之，她不想他哭，無論這眼淚是真是假，她都不想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