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興業也緩緩起身,“我也愛她,但有些意外就發生了。”
“是我沒有保護好杭靜,才讓不該發生的事發生了。”薄興業陷入深深的懊惱中,“她從未想過想過瞞我,我也隻是恨自己,不曾責怪於她。
我原以為隻要我們都不說,這事就會這麼過去了。可誰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又或者這本就是有人算計好的一切。”
薄司寒的眸子裏劃過一抹狠戾之色,“那人是誰?”
薄興業起身往餐廳外走,“我不知道。”
薄司寒快步跟上,語氣沉重,“那為什麼不查?”
“查?\"薄興業的聲音透著幾分悲涼,“即使查出了真相又能怎樣?你母親已經離開了,所有的事情都沒有辦法挽回。”
“這老宅裏的人,是生我養我的父親和手足兄弟,我一個也動不了。那該死的倫理道德觀束縛著我,我就是一個儒夫!”
薄興業走到窗前,窗外寒風拂過,吹動他的發絲。
花瓶裏的紅梅也在寒風下動了動。
薄興業盯著那株紅梅,陷入深深的自責,“我隻能怪我自己,是我沒能在她身邊保護好她。也是因為我急匆匆的趕回公司,才沒能阻止你爺爺逼迫她離開。都怪我,全都是我!”
薄司寒笑了,笑得淒苦,“所以,你就讓她含冤而死是嗎?孩子是‘意外’,公司是‘意外’,那車禍為什麼就不能也是u0027意外?u0027”
薄司寒走到窗前,將瓶子連著那株紅梅一起,扔到了窗外,“你根本不配懷念她!我原本以為你隻是不願意麵對母親的死,是逃避,是消沉,是心如死灰,現在看來,你就是懦弱!”
“你明知道她曾被人所害,也知道她的死或許是的意外,你卻在老宅的這幫人和我母親之間,選擇了這些根本稱不上親人的人!”
薄司寒說完大步往外走,薄興業在背後大喊了一聲:“對!我就是懦弱!所以我才自私的選擇利用你!”
薄司寒腳步一頓,驀地轉過身,眼裏全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到了這個份上,薄興業什麼都不想瞞了,“你以為我真的攔不下你去幫派嗎?”
“若我就是攔著,你爺爺最後必不會選擇讓你去,畢竟我不再娶,你若出事,這一脈就算斷了。”
“可我不想你成為我這樣的人,所以你離開我是對的選擇。我做不到的事情,我自私的希望你去做。”
“與其說今天是你來質問我,不如說我一直在等今天。”
“我不主動提及當年的事,自我安慰著,走到今天這步,不過是事情本該發展的方向,可真到了眼下,我才明白,我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
薄司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屋子的,曲憶憶趕到時,他還依然坐在庭院的湖前。
這裏是老宅的後花園,也是小時候母親常帶他來玩的地方,滿院子都是回憶,腦海中時不時也會出現父親的身影。
他扯了下嘴角,覺得有些可笑,誰可笑?他母親?他父親?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