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吧,就你一個營養不良的奶娃子,就是去湊個數】1086乜斜著眼,不屑地答道。
“……”沈韻恍然大悟。自我感覺太好什麼的確實是病!咳咳咳,總以為自己還是前世那個能扛槍能跑路的女漢子。
好吧,她現在隻是一個沒長大的奶娃子。
唏噓!可是為毛非要叫上咱們二房,害的她腦補過度好不好!
沈韻心寬體胖地吃了個飽,在眾人諱莫如深的眼光中,開開心心地被領回了二房。
壽安堂,一燈如豆。
明明滅滅的昏黃燈光罩著老太太佝僂的身影。
年過半百、頭發花白的老太君正冥神靜氣地團坐在簪花的蒲團上,手上攆著一串古樸的佛珠兒,嘴唇翕張,不知在專心致誌地念些什麼。旁邊隻留下坐立不安的大夫人安氏,耐著性子等待著老太君的訓話。誰都知道老太太禮佛的時候最忌別人打擾,安氏也不敢擅自開口,觸了黴頭。
眼見老太君張開眼睛,慢悠悠地停下了撥念珠的動作,一旁侍立的桂嬤嬤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動作熟練地將老太太扶上了臨近的暖炕,自己則心領神會地奉上一盞熱茶盅,待老太太輕泯了一口,得了首肯方才垂首安靜地退下,留這婆媳二人說私密話。
“唉--這年紀大了,身子越發不中用了,念會經都會腰酸背疼的。”老太太裝模作樣地閉著眼,小聲嘀咕。
“母親,說哪的話,您身子骨好著呢。媳婦隻盼您能長命百歲,讓曾孫子們承歡膝下。”安氏笑眯眯地恭維著,理所當然地走上前,動作自然地幫老太太敲背。眼下沒有別的奴仆,老太太又端著架子,即使安氏心底裏不情願做這伺候人的活,也隻能耐著性子服侍周到。
“我老太婆知道你心裏疑惑,為何我今日這麼抬舉二房!”老太太眯著眼,似乎一臉享受。
誰知道您老葫蘆裏賣的啥藥?說不得就是故意將二房一家子放在眼皮子底下磋磨!
不過這話安氏是不敢直接說出口的,隻小意附和著:“母親,做的事情自然有您的深意,我們做晚輩哪裏敢怠慢。隻盼著母親不要嫌我們扯後腿就好。”安氏的拍馬功夫已然爐火純青。
“你啊,就是一張嘴甜。”老太太親昵地拍了拍安氏的手背,終於示意對方坐下,才單刀直入地講道,“眼下皇城裏的皇子們眼瞅著都長大了,這盛京的局勢可就跟沸騰的水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炸了。總要早作準備。”
“母親的意思是……可是當天太子早立……”安氏剛要反駁就被老太太粗暴地打斷,“自古奪嫡之爭本來就是風雲變化,不到最後都弄不準誰是贏家。更何況眼下皇子們都長大了,誰會沒有心思。”
安氏屏氣凝神地聆聽著,老太君雖然臨老有些昏聵、毛病多多,但畢竟是跟著老侯爺經曆過朝代更迭的,某些見識還是挺讓安氏信服的。
“但母親,二房和這有什麼關係?”安氏忍不住講出了心裏話。
“老侯爺是雷打不動的皇黨你是知道的。對於奪嫡之戰從來是連沾也不沾的,可是我的大兒子我清楚,他恐怕已經暗地裏和太子接上頭了吧?”老太君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安氏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事連老侯爺都不知道,老太太如何一清二楚,直覺就要替自己的夫君辯解一通:“母親,夫君一向在朝堂上中立。”
“你別不承認。我自有我消息的來源,有些事做的再隱秘,也總有蛛絲馬跡透出來。”老太太一臉篤定的表情,讓安氏瞬間沒了底氣。
“母親,太子本來就是繼承大統的最佳人選,即使夫君親近了些也未嚐不可。”
“糊塗!若是以前,的確不錯,但是如今太子在位二十年,也沒見皇上有什麼意思。時間拖得越久,太子的位子就越成了眾人對準的靶子。”
“那母親的意思?!”
“我也老了,管不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的誌氣。但有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府裏的女兒們也該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不管最後誰上位,都能給侯府裏留條退路。這秦王就是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