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雕極為謹慎地滑入溪流裏,遊到崖壁下的亂石堆裏隱藏起來從這個位置探頭往外看,可以看見對岸的大片範圍,而自己藏身的地方卻是個被亂石遮擋的石縫,隻要不弄出聲響,哪怕有人來到近前也很難發現自己。
此時已是隆冬,天氣異常寒冷,張大雕鬧不明白老七為什麼會躲在峽穀裏不走,未免打草驚蛇,隻得和她幹耗起來。
“你們到底是誰?”
一聲怒斥驚醒了張大雕,抬眼一看,峽穀外的溪流邊有一群奇形怪狀的人正在圍攻葉如影和苗佳佳,而說話的正是葉如影。
“明白了!”張大雕恍然大悟,敢情,這些圍攻葉如影的人是老七的同伴,她是想等同伴們來了再走,而她的同伴們並不知道宮丸美子等人已經逃走了,還在不遺餘力的圍攻葉如影二人。
這群人總共有六個,不,應該說六條身體,因為有一個人是兩個腦袋四條手臂,幸好他的麵目還算正常,不過也夠嚇死人的。
多臂人旁邊那個人就更嚇人了,居然渾身上下隻長了一半,就好像被人從中劈開了一樣,更離奇的是,這半邊人還騎在馬上,那馬居然也是隻有一條獨腿和一隻獨眼,黃.色的馬鬃並有虎斑,也不知是什麼怪物。
半邊人旁邊那人倒也四肢健全五官“端正”,總之什麼都不缺,不過手腕上都纏著兩條毒蛇,一青一紅,兩條蛇怪模怪樣,粗如手指,頭卻大如拳,看上去既邪惡又陰毒。
挨著纏蛇人的是一個披頭散發、雙腳比平常人長一倍的長腳人,他手裏握著一根長杆,有八尺多長,杆頂上裝了一柄巴掌大的斧子。
這六個人圍了個半圓,凸顯出中間的一人一鳥,不,應該說是兩個人,先說鳥吧,它有手有腳,青絲長發,五官精致嫵媚,可背上卻有一對巨大的翅膀,而且全身上下都長滿了羽毛,完全分不清是人還是鳥,不過她身邊那個倒是正宗的帥哥,三十餘的年齡,身高七尺,體型修長。麵皮白嫩,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唇後紅齒白,頭上戴白色方巾,身上穿白色長袍,腰懸寶劍,立在哪兒玉樹臨風,儒雅風流。
很明顯,這五個怪物應該是以“鳥人”為首,而且實力極強,隻怕已經是上品巔峰的修道者了,不過,葉如影的實力更強,哪怕是要護住苗佳佳,也依然擋得住五人的圍攻。
這時候,就聽那鳥人咯咯一笑,那真是風情萬種啊,可那美目中卻射.出兩股寒光,剛要開口說話,旁邊那個大帥哥卻一改儒雅之氣,語氣猥瑣道:“兩個賤丫頭,你們沒聽說過青鶿所至,其國必亡嗎,告訴你們,她就是青鶿夫人!嘿嘿……不過嘛,隻要你們聽話,我可以給你們討個人情,讓夫人收你們做個貼身丫環什麼的。”
“嗯嗯,禹夫所言即是,隻要你們聽話,我可以讓你們留在身邊端茶倒水。”鳥人似乎神經大條,全沒發覺“禹夫”是個色中餓鬼,還讚同地猛點其頭。
張大雕狂暈,這大帥哥到底是鳥人的愚夫還是名字啊,都什麼年月了,居然有這種稱呼!
他把禹夫聽成愚夫了,什麼人嘛!
“住口!”葉如影仗劍而立,冷厲道,“原來你就是為禍媒界的妖人青鶿,狗膽不小啊,敢跑到中國來撒野,難道你也想走黃鸇的老路了!”
一提到配偶黃鶿,青鶿仿佛被揭了舊傷疤,尖叫道:“該死的賤婢竟敢戳老娘的痛處,老娘要讓你後悔變成女人!”
暴跳如雷中,她的羽翼“呼”的一聲展將開來,刹時間風雲變色,狂風乍起,地上的沙石草木受羽翼一激,鋪天蓋地的卷向葉如影二人。
二女大驚失色,揮劍布成一道劍幕,葉如影還厲聲叫道:“說,你們是不是把張大雕綁走了?”
青鶿催動羽翼,惡毒道:“你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吧,嘎嘎嘎……諸位道友,給我生擒這兩個賤.人,然後把你們的元神抓起來萬般折磨,老娘要讓你們後悔變成女人!”
“癩蛤.蟆打哈欠,口氣不小!”二女在羽翼的攻擊下閃展騰挪,苗佳佳嗤笑道,“你不就是仗著一對畜生的羽翼為非作歹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青鶿怒吼道:“長股,巫鹹,多臂,半邊,給老娘守住四方,別讓她們跑了……禹夫給我壓陣,看我如何活捉這兩個賤.人!”
禹夫忙道:“夫人,殺雞焉用牛刀,讓我來!”他說著跨前一步、立定,修長的右手握住劍柄,緩緩拔出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