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想,這雙腿是誰打斷的,誰才是惡魔。
終於,多倫艱難的爬到張大雕麵前,麵目扭曲,滿頭大汗道:“大哥,饒我一條狗命吧,求你了!”
張大雕冷冰冰道:“你是讓我拖你回去?”
多倫又抹汗了,這要是真的拖回去,隻怕要活活痛死了,但人家是不可能背自己回去的,隻得提示道:“隻要編個耙子,拖回去也行,拜托了,我絕不會告訴家裏人說你傷了我,而且我還要重重的報答你們。”
張大雕頓時來了興趣:“你怎麼報答我們?”
多倫咬了咬牙道:“我家來了一個親戚,是我遠房表妹,還不到18歲,長得可漂亮了,您要是拖我回去,我就……我就想辦法把她變成您的女人……”
無恥啊,真是無恥啊!
雖然知道他多半是撒謊,苗佳佳還是沒來由的想踩死他。
“我真沒騙您!”多倫見張大雕臉色不善,急忙道,“她來我們家好幾天了,還拐了個孩子,一道晚上那孩子就吵得人不得安寧。”
“年輕女孩,拐來的孩子?”張大雕問道:“孩子有多大年紀,是男是女?”
多倫道:“是個男孩兒,大約一歲左右。”
“男孩子。”張大雕道,“你怎麼確定那孩子是拐來的?”
“我表妹說那孩子是她弟弟,可那孩子卻一點都不親近她,還整天都哭著找阿媽,不是拐來的是什麼?”他還順便解釋道,“在我們這兒,拐賣婦女兒童是很正常的事,隻要不是自家的人被拐賣了,一般沒人會管。”
張大雕道:“你表妹叫什麼名字?”
多倫道:“她姓古,叫什麼我也沒問,隻稱呼她古阿妹。”
張大雕不悅道:“既然是你表妹,你怎麼不知道她的名字?”
多倫道:“她隻是我姨媽的女兒,山高水遠的,十多年沒來往了,這次要不是我祖母做壽,她也不會來我們家了。”
張大雕怒道:“你祖母居然養出你這種人渣,她都活到狗肚子裏去了?”
多倫驚懼道:“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張大雕也懶得和他一般見識,順口問了句:“既然你祖母做壽,你怎麼跑出來了?”
多倫道:“我表妹說想以20萬高價收購一張金錢豹的皮子,用來做陪嫁裙,所以我們才出來打豹子的。”
“運氣不錯嘛。”張大雕調侃道,“這麼說,你們打到金錢豹了?”
“是的,我們用陷阱逮到一頭剛成年的金錢豹,皮子一點損傷都木有。”多倫的臉都快苦出水來了,自己的運氣的確是好,用一雙腿換一張完整的豹皮。
張大雕道:“你的村子在什麼地方?”
多倫道:“這是自治區的邊緣地帶,我們村叫螺絲村,往西走大約一百裏,看到一座螺絲形狀的山峰就是了。”
張大雕又問了一些其他問題,比如他家裏幾口人,死去的兄弟都是什麼關係,祖母的壽辰又是哪天之類的,最後才笑道:“看你還算老實,我就不殺你了,不過,你得自己爬回去,勞資沒閑工夫伺候你。”
多倫臉一垮,搞了半天,人家在逗自己玩啊,他那個氣啊,怒道:“你說過拖我回去的!”
“我說過嗎?”張大雕看向苗佳佳。
豈料苗佳佳惡作劇道:“你的確說過。”
張大雕眼睛一黑,想了想道:“好吧,那我拖你回去,不過,勞資的氣力小,拖不動你,你要是能把這雙腿砍下來,勞資就說話算數。”
一聽這話,多倫差點沒活活氣死,你力氣還小,力氣小能一腳把人踹飛?再說了,你讓勞資砍自己的腿,那是人幹的活嗎,有種你把自己的腿砍下來試試!
“砍不砍?”張大雕陰笑道,“不砍我們可要走了哦!”
“尼瑪,拚了!”多倫一咬牙一狠心,痛哭流涕道,“那能不能把獵刀找給我,就在帳篷裏。”
張大雕看著苗佳佳。
“我去!”苗佳佳鬱悶找來獵刀丟在多倫麵前。
那小子也夠狠的,想著反正雙腿廢了,砍了也無所謂,當真撿起獵刀,哇哇叫著砍了起來。
張大雕把頭一偏,對苗佳佳道:“我們睡覺吧。”
苗佳佳一聽說睡覺,居然渾身發軟發燙,鬼使神差地跟著張大雕進了帳篷。
砍自己的腿,那絕不是一刀下去的問題,於是,多倫砍了暈,暈了砍,兩次三番後,因為失血過多,最終沒再醒來。
“何必呢!”次日,張大雕站在多倫的屍體前,貓哭老鼠道,“我隻是讓你砍腿,沒叫你自殺呀,好死不如賴活呢,為毛要想不開捏?”
帳篷裏發出噗嗤一聲笑,苗佳佳沒好氣道:“人家要是沒死,也會被你活活氣死!”
“那倒是少了些痛苦!”張大雕咳嗦道,“起床趕路了,今天我們去喝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