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白色的煙霧在大軍中滾過,大軍後退數步,唯有蘇湛縱身一躍接住了鶯歌的身子。
“鶯歌,鶯歌你沒事吧。”他將鶯歌摟在懷裏擔憂地問道。
鶯歌望著蘇湛,眸光裏帶著幾許嗜血的恨意。
“你跟蹤我……”她說道,昏睡過去。
歸人一行騎著馬離去。
“殿下,我們要去風都嗎?”那個中年男子對並行的燕歸人說道。
“是的,風都。”歸人頷首,鬥笠下的雙目幽冷,今日他再度鑒證了一個女人的背叛,女人果真是他的世界裏最可恨的東西。
想著想著他的雙手不禁勒緊馬韁。
燕國太子燕歸人,燕國君主夜華長子,母係夜華帝第一任皇後孟皇後。
生於燕宮看盡後宮之勾心鬥角,歸人之心早已為世間女子所寒。
“風王退居子川,將軍的人馬已入駐風都。”那中年男子說道。
“風王?昔日將我燕軍打的落花流水的風國戰神,如今卻做起了鼠輩,真是讓人驚訝啊。”他淡淡道,薄唇微鉤之時內心卻陡然而生一股傷才之心。
“那麼南風威帝呢?”歸人沉聲說道,遊離的目望向遠方。
南風年輕的君王你不會讓孤也那麼失望吧?
“據探子來報,威帝正於暗中召集人馬。”那個中年男人說道。
“莫伯你說他打得過嗎?”歸人輕笑道。
莫伯低下頭去,說道:“猶如螳臂當車。”
“可是他偏生要螳臂當車。”歸人淡淡道,“我倒想見識一下這個年輕的帝王,短短三年攻下無數城池,或許會是一個強勁的敵手。”
莫伯卻是笑了:“不過是個階下之囚。”
歸人搖頭,“孤不信……”
莫伯滄桑的目盯著燕歸人,太子是他看著長大的,本以為自己對他還算是了解,如今看來倒是他錯了,這個孩子不曾讓任何人走近他的心扉。
“莫伯你知道風王那邊是如何心思嗎?”他淡淡道。
莫伯答:“風王如今昏迷不醒,臣想是鬱後一黨給風王下藥,若以風王之性情一定會死守風都,如何會棄城而去?”
歸人握著馬鞭的手陡然鬆了,原來是這樣的,看來他對姬羽落並不甚了解。
莫伯將他的馬鞭遞與歸人,沉聲道:“鬱後心思陰毒,她定是等威帝全心全力奪回風都後再找突厥部借兵一舉拿下風都,讓威帝永世不得翻身。”
歸人接過莫伯的馬鞭在馬背上狠狠一抽。
深夜,上郡府。
“皇上,風王至今未醒。”楚知雲說道,“燕軍已占領了風都。”
扶蘇背立眾人,如瀑的墨發披瀝於肩際,世人皆知威帝不愛冠發,一頭墨發極美如綢緞一般。
他站立在昏黃的燈影前,久久沉默,不用細想姬羽落定是被鬱後一黨弄得昏迷至今。
“皇上,燕軍已下令三日後開始屠城了,揚言……以風都千萬百姓……祭十八年前洛城一城百姓亡靈……”楚知雲繼續說道,聲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