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個女人該如何處理?”孟瓊繼而問道,那雙美目亦如姬羽落的幽冷。
“老城主的女人,還是去地府陪老城主去吧。”羽落淡淡道。
夜雪梅大驚:“誰說的?我不是,我才不是他的女人,他沒碰我,他從來沒碰啊,哈哈哈……”
粉衣女子猶如失心瘋一般大吼大叫起來,“那一夜還是我給他下的毒呢……哈哈哈……可是蘇湛那個負心漢我將身子給了他,他竟然可以那般對我,負心漢!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還有鶯歌那賤貨竟然是細作,我爹的細作!哈哈哈……”
鳳城城主的老部將還有親信都看著夜雪梅目裏似火燒一般。
“二公子,殺了這個女人,為城主報仇!”一個跪地的臣子說道。
“殺了這個女人!”鳳城的敗將都開始附和起來。
二公子?羽落凝眉,他不是他們的二公子,蘇澈已經死了。
羽落一瞥那一眾跪地俯首稱臣的部將說道:“這個女人任憑爾等處置吧。”他揉揉眉心離去。
夜雪梅一聽心下一驚:“王……王爺……不要啊,救我……救我……”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羽落消失在鳳城的夜色裏,將女子慘絕人寰的呼喚拋之腦後。
未及一月,鳳城歸入風國國土,姬羽落帶著他的人馬來風都對威帝俯首稱臣。
扶蘇,這一場江山與美人博弈的唯一勝者。他是幸運的。
玩弄三朝的阮後死了,一生為情所困的鬱後瘋了,她被鎖在子川之地阮後以前住過的地方。
唯一的好消息是昭和公主嫁人了,快她皇兄一步嫁給了孟瓊。她再也不必擔心她的皇兄將她送往燕國或者晉國了。
那一日,羽落帶著他的部將跪在昭陽殿外,他不在乎別人看他的眼神。
他墨色的瞳孔裏別無情緒,不喜不悲。
他自請去守鳳城,隻有一個請求,留下孟瓊,為了昭和。扶蘇答應了。
他來風都與離開風都隻隔了數個時辰。
未央一直記得那一日,天是青色的,他一襲紅色的戰袍,銀色的戰甲雖是光芒萬丈,卻遮蓋不了他一身的悲涼。
他騎著馬駛過巍峨的城門,他倉皇騎馬,逃一般的帶著軍隊離去,他不敢看城門之上那睥睨蒼生,執手相看的夫婦。
也許在別人眼裏他們是佳談,他是笑話,而公子,是成人之美。
天是陰沉的,更陰沉的是羽落的心。
從此以後,不若不見,他將他的人生定格在了塞外鳳關(鳳城至收複後更名為鳳關)。
他想他該用一生去彌補他所犯下的過錯。
隻是,人生朦朧,孰是孰非已沒有明確的界限了。
未央望著男子遠去的身影,落寞的刺痛了她的雙目。
那落寞讓她憶起一個人,那個穀雨時節擎著八十四根傘骨的紫竹傘的男子,他的愛比之羽落更加炙熱,將她深深灼傷。
扶蘇攜著未央走下城樓,城樓下正巧見到一身白衣的公孫白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