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勒目光一掃,殺氣凜然喝道:“再有異動者,休怪我手下無情!”
這群車手沒少幹搶劫殺人等各種壞事,個個都是逞凶鬥狠之徒,但是此刻接觸到阿德勒那殺氣有如實質的冷酷目光,隻覺一股涼氣直冒背脊骨,腦袋瞬間清醒過來,再想起他單手提起板寸頭的強力,明白對方剛才已經手下留情,一個個僵定在原地不敢動彈。
絡腮胡子已是翻著白眼,出氣多進氣少,阿德勒見狀稍微鬆了點力,寒聲道:“我現在心情很不好,真想殺了你!”
“別,別,好漢,饒命……”得以緩過氣的絡腮胡子開口求饒道,在生存和麵子兩者之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阿德勒哼了一聲鬆開手臂,絡腮胡子立刻像死狗般癱倒在地,張大嘴巴拚命呼吸著空氣。死亡是如此的接近,在地獄之門邊緣轉了一圈的他,此刻沒有絲毫剛才的蠻橫狠辣,在壓製性的力量麵前,他內心充滿了恐懼。
阿德勒腳尖輕挑,那把左輪手槍就到了他手上,槍口倏地對準地上的絡腮胡子,絡腮胡子驚恐地向後退去,慌叫:“不要,下次,不,以後都不敢了!”
“既然拔槍了,就要有豁出生命的覺悟!”
阿德勒冷笑,說出了日後天界槍手們最廣為流傳的一句話。
“英雄饒命!是我們冒犯了您!我們該死!我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看到槍口轉向自己,那些車手紛紛向後縮去,唯恐躲避不及。
阿德勒無聲嗤笑,然後目光複雜地看著這把長槍管左輪手槍,良久才露出個艱澀的苦笑,口中低喃不知說了句什麼話,才抬頭看著被眾人扶起的絡腮胡子:“告訴我,從哪方向過去離人們聚居地最近?”
絡腮胡子伸手一指之前皮埃爾離去的方向,快速說道:“那邊過去十幾公裏就有一個小村莊,叫阿登高地!”
阿德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正要轉身離去,又想起了某些事情,麵帶歡愉跨坐上那輛重型機車,生澀笨拙地騎著它徐徐離去。
看著阿德勒遠去,一個車手問:“凱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絡腮胡子猛地一個巴掌甩過去,惡狠狠吼道:“還能怎麼辦!都滾回去!”
自己一群人都搞不定一個人,還被對方奪去武器,這簡直是恥辱!回去肯定會受到不小的懲罰,不過總比丟掉性命的好。
想到這裏,他目光狠毒地看著阿德勒離去的方向,“等著瞧!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
入夜,晴朗的夜空星光閃閃寂然無聲,點點繁星自然而然形成一條南北向的星河光帶,看上去極為神秘美麗。遠方天空偶爾飄閃過各種形狀的絢麗光帶,或冷綠,或藍,或淡紫白,五顏六色,炫彩奪目,飄渺虛無又神秘莫測。
黑夜降臨後氣溫也驟然降了許多,沙漠邊緣的晝夜溫差也是極大,在繁星的微光中,依稀可見荒漠中有座村莊的輪廓,這個村莊所處的位置有點奇特,它明顯比四周地勢高出一截,看上去就像是矗立著的土城,在北麵有一條長長的緩坡通進村莊,其餘三麵均是礫石錯綜橫布高立,擋住了人們的腳步。
這是阿登高地,無法地帶南部的一個村莊,有著“決戰之都”的盛名。在那些透出明亮燈光的破舊建築裏,還傳出各種各樣喧鬧嘈雜的巨大聲響,這裏的人們大多數並不願意過早睡去,還在盡情釋放狂歡,享受黑夜帶來的種種便利。
近段時間,有關於橫行無法地帶的最強組織卡勒特即將攻占阿登高地的消息不知從哪流傳出來,居住在這裏的人們度過了最初的驚慌後亦變得安然。既來之則安之,要來的總該會來。至於那些經常出入以這裏作為落腳點的人物,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們一如既往的度過。
黑夜中,傳來一陣“通通”的發動機聲,在寂靜的荒漠邊緣傳出老遠,驚動了村莊中某些人的神經。
阿德勒開著那輛重型機車徐徐駛上了坡道,駛進了這座村莊,駛在光線昏暗的街道中,然後停在一間熱鬧異常的酒館前麵,對黑暗中的窺視似乎全然無覺。
“吱呀!”
酒館大門被推開,阿德勒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煙味、汗味、香水味、酒精味等等氣味夾雜著各種雜音撲麵而來,令他愣在門口,鼻子輕輕抽動兩下。
眼前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令人畢生難忘,阿德勒眼圈微紅。
阿登高地是無法地帶南部一個重要中轉站,每天都有不少人來來往往在此落腳補給,阿德勒的出現並不值得奇怪,隻不過他那身奇怪的裝束打扮和飽經苦難的模樣,還是令酒館裏的人逐漸注意到他的來臨,而且重要的是他是陌生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