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蘇醒(1 / 2)

阿德勒眼中寒光一閃,右手閃電般揮出,一道耀眼的雪白光華一閃而逝。

一隻抓槍的右手從半空掉落,食指還保持著放在扳機正要扣動的狀態。

“啊!”

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從比伯口中發出,卻見他整個右手已經齊腕斷掉,鮮血噴湧而出,痛得他冷汗直冒,麵無人色。

比伯捂著斷腕處慘嚎往後跌撞退去,異常驚恐地看著阿德勒:“你,你……”

卻見阿德勒拄著一把鋒刃超過一米的太刀慢慢站了起來,刀身的弧度近乎完美,泛著凜冽的寒芒,他渾身上下的傷痕和血汙,整個人猶如從血獄爬出的魔神。

阿德勒側頭看著比伯,嘴角泛著笑意,但冰冷目光讓比伯如如墜冰窖:“我今天不會死在這裏……”

“刷!”

阿德勒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比伯兩眼瞳孔猛然放至最大,喉嚨滾動著卻發不出聲音。

阿德勒已經貼近比伯身前,聲音如魔鬼的呢喃,“但你會!”

那把太刀直直穿過比伯的心髒!

阿德勒緩緩抽出太刀,一股血水也隨即狂射而出,把他身體再次沾染上一片刺目血色。

比伯抽搐著倒地,死不瞑目。

阿德勒喘著粗氣後退幾步,突然又吐出一口黑血,眼前一黑,隨即倒下。

這是一種奇怪的狀態,介乎於半夢半醒之間的混沌,相當熟悉。

阿德勒覺得自己已經清醒過來,他感覺到身邊有很多人來來往往,腳步聲,說話聲,爭執聲等等,各種各樣雜亂的聲音鋪天蓋地在耳邊響起,吵得他心煩意亂,想捂住兩耳卻驚覺無法舉動雙手,想大聲呼喊又不能開口,想爬起來逃離這個地方雙腳又不聽使喚,最後隻能在意識中發出無聲的呻吟。

這時,有個女人進來一聲訓斥,其餘雜聲瞬間消失,隨後阿德勒感受到臉頰一片溫熱,不由精神一振,辨別出這是對方在用熱毛巾幫他擦拭臉龐,那雙手很輕柔細膩,這種感覺很溫暖很舒服,同時鼻子能聞到對方身體傳來的芬香,那種似曾相識的熟悉味道讓他心神安定。

阿德勒忍不住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努力想抬起眼皮看清對方模樣,卻隻看到一片朦朧,那個女人似乎對他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

世界安靜下來,阿德勒手指動了動,意識逐漸迷糊,又沉沉睡去,他做了很多個夢,夢中出現無數熟悉的畫麵,正在鍛煉的胡子爺爺,隨風飄揚的紅色旗幟,冰天雪地中的追逐,翩翩起舞的妙曼身影,黑暗冰冷的實驗室,無邊的熊熊烈焰……

不知過了多久,阿德勒的意識突然被一聲巨響震醒,他覺得身體拋了拋,他想翻身起來卻發覺依然無法動彈,視界內一片黑暗,但能清楚聽到外麵人們的呼喝吼叫。

發生什麼事情!?

嗯!?

阿德勒似乎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熟悉的嗆人味道,不由用力吸了吸,很熟悉,但他一時間竟想不起這到底是什麼味道!

一陣雜亂腳步聲急急闖了進來。

“又打起來!老蘭特你怎麼拉我們到這裏來?”

“快過來幫忙!我們要把他搬下地窖藏好!”

“噢!對!我們答應凱麗小姐要照顧好他的!唔,這是他用的武器麼,真奇怪!咦,怎麼這麼沉!?哎呀!”

“哐啷!”

一聲鐵器碰地的清脆撞擊聲響起。

阿德勒虎軀一震,倏地了睜開眼睛,眼中射出懾人光芒,身體瞬間恢複了自主控製權。

扶著阿德勒的兩個人發覺突然走不動,一看原來他已經醒了,接觸到他那嚇人的目光,心中一跳,連忙鬆手。

“阿德勒你醒了!?真是太好啦!”

旁邊傳來的聲音帶著無限驚喜。

阿德勒轉目一看,身邊站著的是自己來到阿登高地後第一個有交集的人,酒館老板老蘭特,另外那個中年男子並不認識。

“我昏迷了多久?這是哪裏?發生什麼事?”

阿德勒發出一連串的問題,目中亮芒逐漸隱去,又恢複了往常的平靜,上前俯身握起床腳那把太刀,這時他才發覺自己穿著一套新裝束,原本包裹著全身的麻布被人換開,隻有雙臂包紮著新紗布,令他安心的是,左手依然帶著那隻粗布手套。

站在床邊那個年輕女性見他過來,連忙移開幾步,神色間似乎對阿德勒有點畏懼,但更多的是好奇。

“三天,這是我酒館後麵的房間,剛才卡勒特發動新一輪的夜襲,大人率領守衛隊在外圍陣地進行抗擊!”

“凱麗呢?”

“也上前線去了,那個丫頭……哎,阿德勒,你要去哪裏?外麵危險!”

老蘭特話沒說完,阿德勒就推門向外走去。

“找凱麗。”

“不要去啊,子彈不長眼!你才剛醒過來,身體還沒複原!現在外麵又是一片烏漆墨黑的,你出去很危險啊!”

“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謝謝你們的照顧,老蘭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