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感覺到,陛下這次被托勒密將軍勸回後有了很大的不同,他開始酗酒,變得喜怒無常,雖然他過去也不常笑,卻不像現在這樣給人膽戰心驚的感覺。
屋內酒氣彌漫,眾人已經離去,隻剩下亞曆山大和他的幾位心腹——托勒密、安提柯、德維諾以及塞琉古將軍。
陛下回來後什麼也不說,隻要求他們陪他喝酒。按理說,陛下受了傷不宜飲酒,但是在場的都是亞曆山大的心腹,又怎會不知陛下心中苦悶需要發泄?隻是看到亞曆山大仰頭將杯中烈酒一口飲盡,不禁有些擔憂,陛下這次,卻是陷入太深了。
“陛下……我……”德維諾欲言又止。
“什麼事?說!”亞曆山大冷聲道,心中煩悶,最好有重要的事,他叫他們來,不是聽他們囉嗦的。
“是,陛下,海倫失蹤前我曾見過她。”見亞曆山大並沒有生氣的跡象,德維諾猶豫的說道:“她很擔心陛下的安危,還說……雅典不可以毀滅,如果陛下想要征服波斯。”
聽了德維諾的話,諸將不由怔住了,對於海倫,更覺得她神秘莫測。
“海倫確實是被雅典擄走的,卻也不乏她的故意而為,帕修斯找上她,真不知是幸呢還是幸。”亞曆山大沉默半晌,說道。見諸人還是疑惑不解,亞曆山大耐心的解釋道:“海倫會盡全力保住雅典,這是他的幸;但她會奪取他的權力,這又是他的不幸。”
“陛下是說,海倫會代替帕修斯與我們為敵?我們是否需要把鷹眼的成員全部召回?”托勒密擔憂道,“鷹眼”是由海倫一手創立,一旦被泄密,這對鷹眼的打擊將是致命的。
“不,一切照舊,我要親自接管鷹眼。”亞曆山大說,“我始終不相信她會背叛我…….你們先下去吧,我需要好好想想。”
屋內隻剩下了亞曆山大一人,亞曆山大陷入了沉思,剛才一刹那,他似乎抓住了什麼,那感覺一閃而逝,想要深想時卻又什麼也抓不住了。亞曆山大不死心,腦海裏重複了一遍德維諾的話。
“擔心我的安危……雅典不可以毀滅,征服波斯……”也就是說,海倫已經預料到帕修斯會對他不利,她認為他在盛怒之下會報複雅典,確實,以他的性格很可能這樣做,如果不是發生了後來的變故。
但是還有更重要的,到底是什麼呢?擔心,她擔心他!亞曆山大恍然大悟,海倫愛他!
想通這點,亞曆山大朗聲大笑,這嚇的門外的侍衛停住了腳步,不知道陛下到底怎麼了?
好一會兒,亞曆山大終於恢複了平靜,不禁為海倫的處境擔心起來,但他知道,擔心也沒什麼用,隻能相信她有能力左右雅典的情勢。
她下一步會怎麼做呢?她會奪取自己的勢力,這在剛才就已經說過了,戰爭是不可取的,畢竟戰爭從來都是雙輸的,海倫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戰爭又是不可避免的,否則她憑什麼來立威?但是這都不是她的最終目的,那麼她的最終目的是什麼?為了不讓亞曆山大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做出無法彌補的行為,這是亞曆山大能夠想到的最接近事實的答案。
但是想破腦袋,亞曆山大也想不到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說是因為她的悲天憫人情懷,亞曆山大並不相信,因為據他了解,海倫並不是濫情的人,她甚至可說非常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