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顥然的笑容永遠是慵懶中帶著一份灑脫,一身月白長袍,一柄翠竹玉扇,俊朗的容顏,淡淡的茉莉清香。
“掌櫃的,這些孩子我都要了,十一個女孩子,包括這兩個男孩子一共是九十五兩,我給你一百兩,不用找了。”他說著便將銀票遞給了那呆愣中的人販子。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竟敢和爺搶人。小子,你活的不耐煩啦!”
白顥然懶懶的抬起眼瞼,淡然道:“朱萬千,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本公子管不到,但若要是有人借贛南的疫情,暗地裏收購藥材,私自抬高藥價,暗中發國難的財,那本公子決不會坐視的。”
“你,你是何人?”朱萬千的聲音不禁有些顫抖。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才是暗中指使之人。”
好熟悉的台詞啊,顧小西暗自撇了下嘴。
“帶走吧。”白顥然一聲令下,那十幾個孩子便磕磕絆絆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顧小西心下又是一陣惡寒,難道這個長的人模狗樣的白公子莫非也有那個嗜好,也喜歡豢養男童女童。
隻是她的目光還未收回,卻見一個家丁模樣的人,將那一對雙胞胎兄弟送到了一輛寬大的馬車旁。當那車簾掀起的時候,她的心陡然的一陣抽搐,雙手不由死死的攥緊。
那是一雙墨藍色的眼眸,那墨色在刺目的陽光之下折射出一道炫麗的華彩,似有萬般的吸引力,將顧小西的心死死的揪扯住。
這一雙藍眸,顧小西兩輩子都不會忘,藍眸並不奇怪,可這一雙卻是與眾不同,墨藍,墨藍,若山澗的墨水花般耀眼。
那一世的顧小西本不該跟急救車出行的,但那日那個護士臨時拉肚子,便請求她代班,她欣然前往。隻是快到了黃埔江邊之時,便看到一個身著怪異的人靜靜的躺在地上,當幾人將他抬上急救車之時,那人的雙眼卻登時張開,就是這般墨藍之色。
她不想回憶當時的情形,甚至故意去忽略,去忘掉那一切,隻是今日,這墨藍色的眼眸竟又出現在眼前,是那樣的刺目!
還記得那人睜開眼後,那墨蘭的眼眸發出一道閃亮的刺目的藍色,登時整個車內的急救設備竟全部啪啪的爆裂,接著她便覺得腦袋痛的要裂開了,後來便是那車也失去了控製,最後竟然全部都歪倒在黃埔江之內,朦朦朧朧之際,她似忽看到了一些藍色的液體渲染了整個江麵,又似乎聽到一個男音:“要回去,要回去,救救.....”救什麼她沒聽清,就失去了知覺。
“小兄弟,小兄弟,你怎麼啦!”
“噢,沒,沒事!”
鐵柱鬆了口氣道:“我還以為你被魘住了呢。”
“鐵柱哥,你知道剛剛的那輛車是哪個府上的嗎?”
鐵柱搖頭道:“這京城權貴多如牛毛,況且那車上又沒族輝,我可不識得。”
顧小西聽他如此說,不由的一陣失落,對這逛街卻也完全失去了興趣。
“小兄弟,這已經到晌午了,不如我們就近吃碗麵吧!”
“好吧。”顧小西耷拉個腦袋,沒精打采的答道。
“吃麵不如吃香酥鴨。”
“是啊,當然是香酥鴨好吃啦,不過我還是最喜歡吃北京烤鴨!”顧小西話音剛落,卻陡然的抬起了頭,腳步不由的後退了幾步。
“跑,還想跑嗎?”白顥然依舊是慵懶,親和的笑容,墨發如瀑,白衫隨風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