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的祖父已經年邁,斷然是在受不起這牢獄之災了,請皇上應允,由臣來替代祖父承擔這罪責吧!”
這是自那次刑場後顧小西第一次見紀冉。聽葉添的意思,似乎是紀老郎中給太後做了什麼荒誕的診斷了!
“還有你,雲天祥,身為我仲夏國首席太醫,竟然看不出太後生了什麼病,還敢枉稱神醫聖手,真是可笑,還有你們!葉添似乎越說越氣,“啪啪”的幾聲,幾個茶碗落地,茶水四濺。
“你們這些無用的東西,平日裏都自詡為太醫署的國手,可直到現在連贛南的疫情都沒控製住,你們知不知道贛南一天有多少百姓死在那瘟疫之手。你們拿著國家的俸祿,吃著皇糧,到國家百姓用到你們的時候了,卻是束手無策,朕要你們何用,國家要你們何用,百姓要你們何用!”
幾個膽小的太醫已經瑟瑟的抖動了起來,頭快低到了腿彎之上。
“如今太後病成這般模樣,你們一個個卻是看不出太後得了什麼病。雲天祥,你來說,朕要你們何用?何用?”他說著又是一個茶碗落地,碎片恰好落到顧小西的腳下。
葉添的聲音突然的止住了,眼神定在顧小西的身上。
“給皇上請安!”顧小西盈盈下拜。
“皇上,小西聽說太後她老人家身體欠安,想去瞧瞧他老人家。”
良久,葉添才答道:“跟我來吧。”
顧小西怔了怔,她沒想到葉添會親自給他帶路。引路的小太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卻是提著著燈籠,遠遠的走在了前麵,就連侍衛也是遠遠的墜著。
“皇上,不知我師傅給太後如何診斷的?”
葉添的麵色很陰沉,卻久久不語。
“是不是又有什麼疑難雜症了?”其實顧小西心底還是很擔心的,別的她到是不怕,就是怕太後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比如什麼惡性腫瘤的,那她可真是無可奈何了!
“若是太難的疑難病症不光是我師傅,就是神仙也是難救的啊!”
葉添還是久久不語,陰沉的臉若烏雲壓頂。
“皇上,我師傅已經年邁了,卻是不能在呆在那死牢裏了!還請皇上看在我們師徒曾經救過您的份上饒了他把?”顧小西很不想將以前的事搬出來,可如今卻是不得不拿出來邀功。
“朕沒當場斬殺他已將是天大的恩賜了,若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朕定然會斬殺他紀家滿門的!”紀冉琥珀色的眸中閃出一片嗜血的光芒來。
“皇上!”顧小西止住了腳步怔怔的看著麵前這個年輕的帝王,那與生俱來的威懾力,卻是令人不寒而栗,使她自心底生出一絲懼怕來。
良久,她心緒恢複了平靜,幽幽道:”皇上,我能不能先見見我師傅?”
“你不先去太後哪裏瞧瞧!”葉添的眉頭緊鎖。定定的望著她。
“我想先去了解下太後的病情!”
葉添的眼裏立時又染上了一層怒意,那琥珀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
顧小西很奇怪,即便是紀郎中就是診斷出給絕症來,他也不必這般氣憤吧?這年月,疑難雜症比比皆是,連得個風寒都能死人的年代,不至於禍及家人這般嚴重吧?所以她必須要先見見紀老郎中,探探他是如何診斷的,若真是絕症,自己也莫要在裝那個什麼啦!
“小西,那老郎中真的是你師父?你的醫術的確是傳承與他嗎?”葉添狐疑的望著她,灼灼的目光似要將她穿透。
“不全是,我的醫術有一部分是傳承與我娘。“顧小西當然知道不可能騙過葉添的,莫不如半真半假。
“為何朕卻覺得你比紀家祖孫,還有雲天翔他們高明多了呢!”
顧小西抬起眼簾,麵上的表情卻是很平淡,可心底卻是在不斷的翻騰著,畢竟她現在還不確定老太後的病情,不敢說大話的。
“皇上,您沒聽過一句俗語嗎?”
“什麼?”
“瞎貓撞上了死老鼠!”
“咳咳.....”良久,葉添止住了咳聲,回身招了招手,一個侍衛立時閃身上前.......
自死牢裏走了出來,顧小西的心情卻很是沉重,她剛剛見過紀老郎中了,終於明白葉添為何要發那般大的火了,為何那些太醫冒著被殺頭的風險也不肯說出老太後的病情了,如今看來這還真是個燙手的山芋。
據紀老郎中說,太後根本就沒得什麼重病,當然也不是什麼絕症,而是有了身孕!
若這是真的,那便是皇室中最大的醜聞了,會成為全天人的笑柄的。想到這裏,顧小西卻覺得一陣冷風吹的脖子冰冷。葉添會不會殺人滅口啊!人果然是不能有好奇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