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原來的一切卻是這般,卻是這般!隻是若他真的愛自己卻為何要和自己若即若離呢!為何卻在那迷離之際將自己推開呢?難道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結局了嗎?是不想牽掛太多嗎?還是在他心中有更重要的人,更重要的事呢?
“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為何要帶走叔父,為何啊.....”小包子嘶吼著,狀若瘋狂的搖晃著顧小西的手臂,淚水若珠子般串串滑落!“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啊?為何你一來了,所有的事都變得一團糟了!”
“是家人,你們是我的家人,你們永遠都是我的家人!”顧小西矮下了身,伸手將他擁入懷裏,淚水滴滴的滑落到他的肩頭,打濕了他的衣衫!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你這個壞女人!”小包子終於停止了掙紮,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頸,在她的肩頭嚎啕大哭了起來。
多少個星辰日月,多少個陰晴圓缺!這個少年在孤燈搖曳中不曾落下一滴淚!一念之間他的世界沒有了親人,沒有了歡樂,沒有了光環,沒有了自由,一切都沒有了!隻剩下他一個人!這一刻所有的悲傷都在顧小西那“家人”兩字麵前側地的迸發了出來!是啊!他們是家人,她是他的家人啊!
很多年後,當小包子出落成一個翩然少年郎之時,成為一個鳥瞰天下府視眾生的王者之時,每每在夜深人靜午夜夢縈之時,他麵前總會浮現出那個少女閃著晶瑩的麵孔,那簡短了兩個字“家人.....”
回到別院,已經是盡黃昏,剛剛進了院落,卻見老頑童一溜煙的跑了過來。
“丫頭,丫頭,快快,救命,救命!”
顧小西一把甩開他的手臂,恨聲道:“老頑童,你又在鬧什麼幺蛾子!這好好的又救什麼命啊!”
“不,不是我!是.....”老頑童一著急便開始結巴了起來,上前一把拉著她的手臂奔了出去。
當看到弘文的那一刻,顧小西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號人物,卻見紀冉在他身前,將一勺藥給他灌了下去,卻是盡數的都留到了唇畔,那蒼白的麵目之上泛出微微的鐵青,胸脯不斷的起伏著!似想努力喘息,卻有無法喘過氣來。
顧小西忙上前,雙手緊緊的按在他的胸腔之上,大力的按壓了起來。
“丫頭,你這樣,他,他會沒命的!”老頑童從未見過她施救的手法,不免的有些焦躁!他見顧小西理也不理他,便想上前拽開她。卻不被紀冉擋在了身前。
“前輩,紀某知道您醫術高超,但也卻是素手無策!小西有她自己的救治方式,還請您靠後些,看著就好!”
老頑童看著顧小西那拚命似的捶打,按壓,那花白的胡子也跟著顫抖了起來,“這,這也叫救治?這分明是在殺人呢!”
紀冉回過身,也是皺了皺眉頭,卻還是一步也未讓開,緊緊的擋著老頑童的身形。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顧小西那光潔的額頭之上卻是滲出了串串的汗珠,手下卻是分毫也不減弱,直到弘文那急促的呼吸漸漸的趨於平穩,她才慢慢的減弱了速度和力道,最後徹底平靜了,才算鬆了口氣。
紀冉忙給她遞來了麵巾,將她額頭上的汗漬搽掉,也跟著鬆了口氣。
“咦,好玩,好玩,真好玩,這樣死命的敲幾下人就會複活嗎?就這樣嗎?我也會!”老頑童說著竟然真的伸出一雙鐵榔頭,狠狠的向著弘文敲去。
“不可!”顧小西大駭著,卻是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的看著他那雙鐵榔頭高高的舉起,又砸了下去。
卻在千鈞一發之際,那雙鐵榔頭停在了弘文的胸口。
“謝天謝地!”顧小西拍了拍胸口,恨得牙癢癢的,“老頑童,你能不能成熟點,你知不知道這一拳下去他不死也會沒半條命的!”
老頑童卻是囔囔的收回了手,訕訕道:“你,你醒啦!我,我可沒揍你哦,都是那丫頭,都是那丫頭,她看你不順眼,才下此狠手的,要找,你就找她好啦!”
“靠!”顧小西忍不住的罵了一句,托著疲憊的步子走上了前。卻見弘文的雙眼微睜,眼裏迷霧蒙蒙,看不清色彩,那幹裂的唇皮微翹,眼窩深陷,唇角微微抖動著。
“你醒啦!”顧小西淡笑著,很有親和力很有感染力。
“你還好吧?”
弘文的眼角微眨了眨,卻是未說出話來。
“我知道你現在很疲憊,很辛苦的!”顧小西說著矮下了身,用麵巾幫他輕輕拭去了唇角那微黑的藥漬,“我是大夫,你放心,我會想辦法醫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