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染血的彎刀一步步的靠上前,顧小西伸出了手,大叫道:“停,停停!”
男人的唇角卻是微卷,一抹淡笑染上了眉梢,“姑娘可是想好了?”
顧小西低下了那高貴的頭顱,囔囔道:“你贏了!”
駿馬長嘶一聲,又高高的揚起鐵蹄,風聲陡起,水波逐流.......
又是一片浩瀚的軍營,隻是與先前的那片軍營不同的是,這裏的每個帳篷搭建的如同一個小型的房子一樣大小,長長的。據顧小西目測,每個帳篷裏至少可以住上十幾個人,看起來很剽悍的樣子!
男人下了馬,顧小西身上披著他那寬大的黑披風,卻是在馬上晃了晃,表示自己不會下馬,卻不知那男人看也未看她一眼,隻對那個滿頭小辮子的馬夫說了句匈奴語,便一轉身消失在一個高大的營房之內。
那馬夫盯著她,從上到下的看了半晌,最後卻是上前一步,一把將她提了下來。顧小西拽緊了那黑披風,生怕再走光。依照目前的情形來看,有點不妙的感覺!以前看電視的時候不都說軍營裏都有那個什麼軍/妓什麼的嗎?看剛剛那馬夫的的眼色,像是在評估她的價值呢。
很快她被幾個臉上裹著麵紗,滿頭梳著七彩小辮子的女子拉進了一個營帳之內。
那營帳之內唯一一個未帶麵紗的是一個年齡比較大的女人,滿臉的皺紋,眼窩深陷,她雖麵上沒有帶麵紗,可頭上卻捂著紫色的紗璃,透過那紗璃隱隱的能看到她一頭黑白交錯的發髻。
那幾個麵紗女子對著那年老的說了幾句匈奴話,那年老的便轉過頭仔細打量了顧小西一翻,最後卻落在她那緊扯的披風之上。
“嗨!你好!”顧小西的臉上掛滿了討好的笑容,對著那老女人招了招手!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呢,顧小西深諳此道,若她猜的不錯的話,這老女人應該相當於青樓的鴰/母之類的了,為了自身的安全必須想好各種應對之策。
那老女人似未想到顧小西此舉,怔愣了片刻卻是跟著露出了一絲笑容來,“姑娘你江南人吧!”她一開口便是標準的漢語,略帶一些江北的口音。
顧小西忙上前一步,點了點頭道:“大嬸說的不錯,我的確是江南人,昨天夜裏碰到了幾個大壞蛋,幸虧那個卷頭發的男人救了我!”她邊說邊比劃著那個男人的輪廓。
那老女人笑道:“那是我們蘇丹王,他是我們部落的首領!”
盡管那些女子都蒙了麵紗,但顧小西透過她們的眼神便看到了那滿滿的崇拜和期待之色,她在心底撇了撇嘴,暗討道:不就一草原狼嗎?至於嗎?
“姑娘可以叫我罕達姆,我是王的姆媽,王的生活起居一直是由我來照顧的!”
不是鴰/母啊!顧小西暗自鬆了口氣,道:“罕達姆,難怪你的漢話可以說的這般好,想必你跟著那個蘇丹王定然是走遍了中原的大地了吧?”
罕達姆笑著點了點頭,道:“姑娘說的不錯。我們的確是走遍了中原的土地!”她的笑容很和煦,有種媽媽的味道,讓顧小西一時看呆了。
“姑娘,姑娘!”
“嗯嗯!”顧小西回過了神,輕拭了下眼角,道:“對不起,罕達姆,你讓我想起了我媽,我娘!”
罕達姆怔了怔,道:“看來姑娘也是離家很久了!”她淡笑著走上前,一把執起顧小西的手,道:“想必姑娘這一路也吃了不少的苦吧!是不是肚子餓了!”
顧小西忙不住的點著頭,心中卻生出一股酸楚來。
“姑娘先洗個澡吧!一會讓巫醫來給姑娘塗些藥膏!”她邊說邊輕撫了下顧小西那豬頭一樣的麵容。
很快熱氣騰騰的大桶水便被抬了進來,那幾個半蒙麵的女子要幫她清理,卻被她給拒絕了。在宣王府的時候她就沒有這個習慣,更何況是在這裏呢。
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那腫成豬頭一樣的臉,剛拿起那消腫的藥膏,卻是又定住了,在這以男人為主導的蠻夷部落,還是算了吧,醜就醜點吧!這樣看著安全一些,以她現今的情形看來,大概男人看了她也會倒胃口的!那雙頰高高腫起,且青紅交加,雙眼眯成了一道縫,看上去真像是傳說中的八戒,很有喜感。
“姑娘,姑娘,你洗完了嗎?”罕達母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顧小西忙將醫療箱整理妥當,收進了那戒指中,才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