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西忙跪在了地上,麵上卻帶著茫然之色,“太後娘娘,小西不知道何罪之有啊?小西雖身懷有孕可的確不是龍子啊,難到這就有罪了嗎?在說小西也不是皇上的嬪妃,又怎會懷有皇上的骨肉呢?難道不是龍子就有罪嗎?那天下那些身懷有孕的婦女豈不是都要被斬盡殺絕了嗎!”
老太後眯縫這雙目,眼中卻是現出些狠戾之色來,卻見她冷笑一聲,道:“若你這般說法到也是不錯的!”她手掌輕叩,幾案之上的茶盞紛然而落,“可哀家怎麼聽說你與皇上整日耳鬢廝磨,形影不離呢,甚至將公文都搬那裏批示,且幾乎是夜夜宿在你那裏,若說你與皇上沒有任何事物發生會有人相信嗎,將別人都當成了傻子不成,還是你本就水性楊花,深受皇恩的福澤的同時還雨露共度嗎!”她的目光不知道何時變得犀利如針,似要將顧小西的心穿透一般,那本不符合她年紀的氣勢與凜然陡現,壓的眾人喘不過氣來。
隻可惜她碰到的是顧小西,一個久經事物的老油條,她連殘肢斷臂頭顱橫飛的場景都見識過,如今還有什麼能令她駭然的呢!
“太後娘娘,您說的不錯皇上的確是常去我那別院,但皇上乃是君子端方,恪守與禮的君王,又怎會做他人不屑之事呢!”她說道這裏卻是眸光陡轉,定定的望著老太後,“太後娘娘,小西有一點很迷茫,皇上如今已經到了這般年紀了,後宮佳麗三千,卻無一所處,卻從未見您急迫過,可為何唯獨這一次您要這般緊張呢?”
老太後卻是滯了滯,片刻才道:“廢話,皇族的血脈哀家當然要緊張了,難道要被別人給認領去不成,到是你,還不快給哀家從實招來,這孩子到底是誰的骨肉!若不然就別怪哀家不念舊情啦!“她說著眼中的精光卻是一閃,帶著摧人心神的之色。
“太後娘娘希望我這孩子是誰的呢!”顧小西慢慢的站起了身,麵色平靜若水,略有些蒼白的手指慢慢的護住了肚子,唇畔卻是銜上了一抹冷笑,“我猜太後娘娘您一定不希望我這個孩子是皇上的吧!”
老太後唇角抽動了幾下,那本是絕對的壓倒性的優勢此時卻是變得蒼白無力,那輕挑的眉梢卻是那般的突兀赫然,若遠山而臨的黛眉不泛窮途之勢!
輕咳了幾聲,老太後恢複了稍許的平靜,沉聲道:“你在或說八道什麼?哀家怎會不要自己的皇孫,哀家可是期盼已久了呢!到是你若今日說不明白就別想走出我這金華殿,別想見到明日的太陽。”
顧小西淡笑著,像是老太後那一切的恫嚇都與她無甘一樣,手還是輕輕的覆在腹部,眉目輕轉,卻是在轉身之際,“哎呦”一聲蹲在了地上。
“怎麼了,怎麼了!”老太後聽到顧小西的叫喊之聲,卻是急迫的伸長了脖子,眼中泛憂色來,“你們都死的嗎,還不快過來瞧瞧!”
一眾丫鬟嬤嬤立時閃身上了前,七手八腳的扶起地上的顧小西。
“哎呦!哎呦!我不成了,不成了,肚子好痛啊,好痛啊!”顧小西狂叫著,額頭之上布滿了汗珠子,目紅若血,蒼白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到老嬤嬤的背脊之上。
“快,快抬入內殿!”老太後急著上前一步,手卻是緊緊的握住了顧小西的手臂,“西兒,你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一定要堅持住啊!太醫,雲太醫,你死了嗎!還不快過來!”
“痛,好痛啊,孩子,我的孩子!”顧小西捂著肚子卻是陡然翻身自那些老嬤嬤的懷中站了起來,“是你,一定是你,你要害我的孩子嗎?孩子,我的孩子啊!”
老太後有些呆愣的看著顧小西那指著自己的手,半晌才反應過來,“西兒,我怎會害你的孩子呢,我隻是想知道你這孩子是誰的而已,並未有想加害你之意啊!”
顧小西卻已是揮汗若雨了,身體瑟瑟的靠在床畔,褲腳之上染滿了淅淅瀝瀝的血漬,“那藥,那碗藥一定是有問題的,你欺我不懂中醫,在裏麵添紅花嗎?你,你好狠的心啊!”她邊說邊扶著床幔站了起來,瑟瑟的向著老太後逼近,刺目的熒光耀在她的頭頂,散亂的發鬢早已經遮住她的雙眸。
“雲天祥,你還不趕快給她醫治,若她有事你也別想活命!”老太後看著她裙角之上那隨著她抖動的身子瑟瑟而下的鮮血卻是麵色蒼白,眼中泛著恐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