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紫霄宮來的人越來越多,烏泱泱的一眼看去全是人頭。
本以為應是不會再有人來了,卻不想突然匆匆跑進來兩個衣衫破舊的赤腳禿頭道人,引得眾人紛紛看去。
接引跟準提一身狼狽,他們師兄弟在混沌中屢遭罡風作弄,費盡力氣終於到了紫霄宮,再看看那些高高坐在蒲團上的道人,一個個衣著光鮮、姿儀不凡,叫人看著就不甘。
接引麵色愁苦,一臉哀戚。
準提隨即便哭喊道:“師兄啊,我們命苦啊 ... ... ”
一聲哀嚎如石破天驚般,叫蒲團上的眾人及其家屬紛紛看去,隻想瞧瞧這倆禿頭道人準備做什麼。
“師兄啊師兄,想我們生於貧瘠的西方之地,一路相互扶持曆經艱難險阻才來到了紫霄宮,卻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我們實在是苦命啊~”
準提聲淚俱下,一番話說得接引也開始低頭擦眼淚。
“師弟 ... ... ”接引握著準提的手不停顫抖,哽咽得說不出來話。
二人一番唱做念打,著實是給紫霄宮眾生靈開了眼了。
可惜沒人出聲搭腔。
一旁的紅雲雖然被他們說得一臉同情,但他自個兒也沒地方坐,又被鎮元子死死拉著不許他出頭,故而也沒有出聲。
連紅雲都沒開口了,那就更別提坐在蒲團上的六人了。
誰也不是傻的,明知蒲團有大機緣,怎麼可能被兩個不認識的人一通賣慘就讓出去呢。
接引準提見無人有反應,心下暗恨,但麵上該做的戲還得做。
“師兄啊,我西方如此貧瘠,我們師兄弟千辛萬苦才來到紫霄宮聽道,卻 ... ... 卻 ... ... ”準提的眼神不停轉向蒲團上幾人,明眼人都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難道真的是天都棄了西方嗎咳咳咳 ... ... ”
準提一隻手捂著胸口,一隻手捂著嘴巴咳個不停,像身受重傷一般。
“師弟,師弟啊!”接引連忙扶住準提,隨即一雙滄桑淚眼直溜溜看向通天跟太一,畢竟六個人裏麵隻有這兩個滿眼好奇地看著自己師兄弟二人。
一看就很好騙的樣子。
接引扶著準提來到通天麵前,淚眼婆娑,哀聲道:“道友,道友,我師弟在混沌中受了傷,道友可否行行好,讓我師弟坐下休息會兒?道友大恩大德,我們師兄弟一定銘記於心 ... ...”
謔,盯他身上來了。
通天挑了挑眉,他長得很心善的樣子嗎?
“受傷了啊?嘖嘖嘖,真可憐。”通天皺著眉頭,看上去有幾分動搖。
“既然這樣 ... ... ”他微微動了動身體,然後在接引準提喜不自禁的時候,身子一歪就靠在了元始肩膀上,“二哥,他要我的位子誒,你說怎麼辦?”
元始不耐地睜開眼,先把坐沒坐相的通天推過去坐好,才一臉煩躁地看向傻眼的接引準提,冷冷開口:“想跟我們三清做過一場,就繼續騷擾我弟弟。”
盯著他弟弟騙,當他元始是死的啊!
老子雖然沒轉頭,但也說了一句:“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