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件事並沒有想我想象那樣,睡一覺就被人忘記。
我想並不是尤南特告訴我父王,而是無孔不入的小報將這件事大肆張揚了出去。以至於我到達漫蘭星沒有幾天,就第二次在漫蘭星掀起了媒體風暴。
所有的小報都將我的醉酒後的英勇行為誇大十倍,描寫得活靈活現,仿佛親眼看到一般。
康蒙傑的傷勢也被誇大了,明明隻是被我用手指甲刮了一下,竟被他們說成毀容!盡管我很想將他徹底毀容,可惜我並沒有做到,這些小報怎麼能這樣子亂寫?!而且,每一家媒體都興致勃勃地猜想起金芒帝國和琦月帝國未來同盟關係的走向。
在那樣高貴的宴會,絕不會允許小報記者混進來,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場的學員將這間事情泄漏出去。
可是當時在場的人有近兩百人,我從來不知道這些高貴優雅的貴族,也會像長舌婦一樣多嘴多舌。我氣得牙癢癢,可是又毫無辦法,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泄漏消息的嫌疑,我總不能把每個人都狠狠揍一頓吧!
更讓我沮喪的是,幾乎就在第二天,我就收到了父王的天網訊息,他劈頭蓋臉地大罵了我一頓,並且還要求我立刻去向那個該死的康蒙傑道歉!
我一聽這話就暴跳如雷,要我向那個色鬼道歉,還不如直接拿刀殺了我!什麼時候,我們金芒大帝國也變得這樣畏首畏尾,連一個小小的琦月帝國也得罪不起?!
父王笑了,笑容卻十分苦澀,我覺得很不安:“怎麼了,父王?”
父王皺眉,歎了口氣,說:“歐納文,你知道這次我為什麼要催促你到漫蘭星嗎?”
是啊!父王對送我來漫蘭的事非常積極,其實我還有半年才滿十六歲,再晚半年來就讀也沒什麼啊?我狐疑地盯著父王。
父王說:“你年紀還小,很多事情我本來不想給你說,但是現在你已經在漫蘭了,有些情況我必須告訴你,你也好早日做出防範。”
“我們金芒帝國最近幾年來,形勢非常不好。你也知道,地下金芒解放組織一直在境內活動,暗殺我們最忠心耿耿的官員,這種情況不但沒有得到抑製,反而幾年來越演越烈。我懷疑這隻組織背後有其他國家撐腰,而且我們的一些高級官員也被拖下水,成為他們的內應,以至於打擊活動一次次被走漏風聲。”
我插口說:“父王,那是因為您對這些人太仁慈了,應該把所有具有嫌疑的人通通抓起來絞死,才能讓他們害怕您的威嚴!”
如果我是皇帝,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因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父王苦笑著搖搖頭:“為人君者,不能以德服人,已經是我的過錯,怎麼還能胡亂殺人?!你年紀太小,想得也太簡單。俗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帝國這幾年出現亂相,隻是因果循環。這些年來,很多國內的大貴族生活奢侈糜爛,魚肉百姓,各種苛捐雜稅,屢禁不止,各地的□□示威已經發生過很多次。我雖然四處安撫,但還是沒有明顯的效果。一些自治星也在民主聯邦的遊說下,要求脫離金芒帝國,我好不容易安撫下來一個,卻立刻又有第二個。”
這幾年父王常常不在宮中,原來是去做這些事情去了,我卻一無所知。難怪父王憔悴得厲害,整天疲於奔命,各種各樣的事情煩在心頭,怎麼會開心?!我看著父王消瘦不少的容顏,心裏十分愧疚,真恨不得立刻長大,好為父王分憂。
父王繼續說:“這幾年來,皇室的影響力已經大不如前,許多政令頒布下去,卻被陽奉陰違。還有很多貴族總督對著我一套,背著我又是另外一套。金芒帝國雖然表麵上看來,依然是最強大的帝國,其實已經千瘡百孔,危險不堪。我登上皇位三十年,如今金芒落到這個地步,實在是愧對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