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承認，布法羅似一個合格的生意人，對他來說，交易就是交易，不會參雜其他什麼東西，交易一旦完成，他看著我的目光就隻剩下單純的欣賞與讚歎，沒有絲毫猥褻。這一點，要比老家夥好得多。
第二天，布法羅走後，我躺在床上養傷，老家夥忽然衝進來，陰沉著一張臉，手裏提著一根三尺長鞭。
這根鞭子，我很熟悉，老家夥的脾氣，我更加熟悉。如果我乖乖聽話，他對我溫柔嗬護，無微不至，可是我如果反抗或者試圖逃跑，他手中的鞭子會毫不留情地在我的身體上肆掠。
我閉上眼睛趴在床上，緊緊咬住床單，一聲不吭。老家夥一鞭接一鞭地抽，直到筋疲力盡。
然後，他無力地扔下鞭子，頹然坐倒在椅子上。
“為什麼？”他聲音嘶啞，幾不可聞，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很多，兩鬢間出現了更多白發。
我忍痛慢慢翻過身，看著垂頭喪氣的桑格斯，他像一隻被打敗的獅王，終於低下高傲的頭顱，曾經那麼驕傲的雙眸，也變得黯淡無光，那一瞬間，我心中忽然升起一種憐憫，是的，我同情他！
我慢慢地開口說：“桑格斯，其實，你沒必要這麼不高興！”
桑格斯狠狠瞪著我：“為什麼答應他？難道我不能滿足你了嗎？”
“不是！”我苦笑著搖搖頭。
“那麼，為什麼？我明白，你想得到飛船！可是。。。。。。可是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
“那又怎麼樣？這些年來，我不是一直用這種方式和你做交易嗎？”
桑格斯臉色“耍”地一下變得蒼白，嘴唇微微顫抖。
我歎口氣：“桑格斯，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你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既然我們之間是一場公平的交易，那麼，你又憑什麼阻止我和別人交易？！”
“我不允許你當著我的麵，搞這些莫名其妙的交易！！”桑格斯怒瞪著我，一下子衝上前來，右手高舉長鞭，雙眼全是血絲。
“你愛上我了嗎？桑格斯？”
我的問話顯然把他打倒了，他愣愣地望著我，頹然放下手臂，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幾乎站立不穩。
“不要愛上我，即使愛上了，也要馬上停止！我會讓你很痛苦的，因為，你已經沒有籌碼來繼續交換我的身體。”
是的，七年來，他對我傾囊相授，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我的了，換句話說，他已經沒有什麼可和我交換的了。
我也許會尋找其他的交易目標，換取我需要的東西。
“你知道我要什麼，我總有一天會離開這裏，除非你殺了我！”我淡淡地說。
屋子裏一片寂靜。桑格斯會殺我嗎？不！他舍不得！
“我還有和你交易的籌碼！”桑格斯抬起頭，滿臉疲憊。
“什麼？”
“我允許你在我旗下，成立一支屬於你自己的艦隊！”桑格斯看著我，我不得不承認，他的確了解我！
我眼睛一亮：“不錯，這個交易我答應了。”
他長長地歎口氣：“我也不會幹涉你以後的行動，我隻是希望你能。。。。好好保護自己！”
他說完，定定地望了我好久，才轉身慢慢地走出了臥室，曾經高大魁梧的身影，這一刻看上去，竟然是那樣的蒼老寂寥。
這個可憐的老家夥，他是真的愛上我了，我在心裏為他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