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殿向每一個船長收取三個人作為祭品的消息一下子讓所有海盜都難以接受。這裏的海盜個個都是異教徒,他們信仰的是希臘神話中的海王波塞冬。按照慣例,每年要送上12個年輕人作為祭品。每年12個,看起來雖多,但平均分攤到這裏一百多支海盜船隊來,每一支船隊7、8年才奉上一個人,這樣的比例在可承受範圍之內。隻是,這一次,每一支船隊奉上3個人,讓所有的船長都倒吸一口冷氣。
誰也不願意觸怒海王,但也沒有人願意拋棄自己的同伴。以往的祭品都是船隊裏的叛徒或是打劫帶來的俘虜。但現在這個季節,是商隊出海的淡季,也是打劫的淡季,很少有船隊可以湊出這3人。
這件事絕對有問題。很多船長都這樣想。第一支船隊奉獻祭品的日子很快到來,但是,他們沒有奉上所要求的人數,而是全體出海遷離。海盜港的其他船長都在觀望。
但很快,有人傳來消息,那支船隊在離開港口不到一天航程的海麵遇到海怪,隻有一名船員幸免。而那名船員告訴其他人這個消息之後,也立刻死亡。
海盜港的氣氛陡然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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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越來越濃了,我聞到了血的氣息。”囚室裏麵,一個幽幽的聲音突然從瑟德瑞他們隔壁傳來。
瑟德瑞和齊格一直以為那裏關的是一個啞巴,突然聽到他說話,都嚇了一跳。
“你原來會說話,前幾天我們想與你交談的時候,為什麼不回答我們?”齊格問道。
那個人卻又沉默了下去。齊格剛要開口,瑟德瑞卻阻止了他。
“現在我們並不想追究你的異教徒身份。隻想了解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你到底看到了什麼?”瑟德瑞一語道破。
齊格用手捂住嘴巴,讓自己不至於大叫出來。眼睛裏麵卻有了殺氣,在他的價值觀念裏麵,異教徒都應該被送到地獄。
又是一陣沉默,然後聲音再次傳來,飄飄忽忽,好像幽魂:“我看到了黑雲,籠罩了港口。還有,血色的滿月,照耀著山上的城堡。”
“什麼時候開始的?”心中一動,瑟德瑞從那個人的話中感覺到了濃重的不祥。
這一次,隔壁的人卻有些驚訝了,帶著不可思議的語氣問道:“你願意相信我?我是一個和魔鬼打交道的占卜師。”
“為什麼不呢?”說不上來為什麼,隻是直覺告訴自己,這個人的話可信。而瑟德瑞一向對自己的直覺非常自信。
齊格在旁邊倒吸了一口冷氣,覺得全身不自在。魔鬼的仆人居然就住在隔壁,而瑟德瑞竟然相信他。“瑟德瑞,你應該殺了他。”齊格說著,已經開始凝聚能量。
“那邊的小朋友,我看到了你的手上滿了鮮血。”不真切的歎息,卻讓齊格一下子愣在了那裏。
瑟德瑞一笑:“你在說我嗎?我的手上早就有了鮮血了。我是一個騎士,敵人的血液早晚會染紅我的雙手。”
“不是你。你的結局太模糊了,我看不清。我說的是你的同伴。赤色的十字架,地獄的……使徒。”說道這裏,他的聲音居然開始顫抖,牙齒上下抖動,仿佛看到了異常恐怖的事情,最後兩個字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齊格的手腳冰涼。詛咒,絕對的詛咒。他是一個有著最純粹光明天賦的神聖牧師,他的未來都已經確定。可這個人卻突然告訴他,他會成為地獄的使徒,還有什麼比這個詛咒更重。齊格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要信,但心卻不由自主的把這個詛咒牢牢的記住。他下意識的靠在瑟德瑞身上,從他身上汲取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