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淚汪汪的,就那麼看著他,“臣妾愛了您這麼多年,換了一輩子還是愛您,這是要生生世世都愛您。可您卻隻愛別人。”
他捏捏她的下巴,“你說什麼呢?”
宋藝笑的淒楚,與他對視片刻之後,突然一把將他從身前推開,“我沒喝醉,我知道現在是什麼年代,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沒有皇上,也沒有皇後。我是宋藝,不是那個愚蠢傻子皇後,我才不會被人做成人彘,現在是法製社會,誰也不敢這麼做的。”
她摸摸手臂,摸摸腿,說:“疼啊,你知道被生生砍下四肢,是什麼感覺麼?真的疼,生不如死,卻又死不了。”她一邊說,整個人都開始發抖,她閉上眼睛,身子縮起來,眉頭緊緊的皺起來,好像又重新經曆了一遍那種感受,寒毛一陣陣的豎起來。
顧行洲看著她,片刻後,一下將她拉進懷裏,“好了,不要想了,不管是什麼,都已經過去了。”
“皇上,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不相信我,我從本來也沒有做過那些事兒,從來也沒有害過冷香月,我隻是不希望你為了一個女人,而荒廢朝堂。你不知道,我們的幾個孩子,我們的孩子,我沒有能耐保護,全部都折在冷香月手裏了。”
她咬著牙,臉色發青,“我的孩子啊,我懷胎十月,拚著命生下來的孩子啊。每一個都慘死,我一個都保不住,我保不住他們。可皇上,你也不在乎,你不在乎我,所以也不在乎我的孩子。他們死了,您沒有掉過一滴眼淚,您甚至都沒有過問一句。”
她的眼淚掉下來,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顧行洲抱著她,一時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宋藝才緩慢的睜開眼睛,兩滴眼淚落下,她清澈的目光看向他,微微一笑,說:“顧行洲,你相信我麼?”
顧行洲沒有回應,隻將她打橫抱起,“你喝醉了,回去吧。”
她沒有反抗,由著他將她抱起來,“我沒有喝醉,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真的。老天爺對我好啊,皇上您知道麼?臣妾死的時候,心裏就有一個想法,若是有下輩子,我像要冷香月的臉,我想成為她,然後得到你的愛。”
她抱著他的脖子,靠的更近了一些,一雙眼直直的看著他,“皇上,你說,老天爺有沒有成全我?我有沒有得到您的愛?”
“得到了。”
他在她耳邊,輕輕的說。
宋藝咯咯的笑了起來,說:“真好,老天爺對我真好,我討什麼,他便給我什麼。”她抱住他,笑的開心。
兩人進了電梯,叮咚一聲吼,宋藝像是突然清醒過來,猛地從他身上跳下來,“什麼?什麼情況,我,我這是在哪裏啊?你,怎麼是你啊。”
顧行洲笑了,“發酒瘋?”
宋藝捂住嘴,眼裏是慌亂,像是說錯了什麼似得,“是,是,我就是發酒瘋。我,我剛才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我說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顧行洲把她拉過來,“站好,電梯裏不要動來動去。”
宋藝垂著頭,不說話了。
“你說的話,我相信,即便這是酒後的話。”
宋藝慢慢轉頭,看了過去,“你信?你真的信?”
“我信。”他又堅定的說了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