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多開被張路希打壓這麼多年都沒有起來,激將法對於他來說,應該已經沒什麼用了。
我賭了一把。
賭他把那張全家福掛牆上,其實是對張路希還有情。
哪怕他自立門戶,其實他都是想在張路希麵前證明,自己不是個懦夫,不是個軟飯男。
偏偏張路希又太強勢,又在一次次失望中覺得彭多開真的不是一個可以站得起來的男人。
但她也許忽略了彭多開心底的那份柔軟是來自於她和她們的女兒。
彭多開是個很重家庭的男人,他想得到自己妻兒的肯定和鼓勵。
可張路希一點都沒有給他,隻是一味的打擊。
當我說出這番話時,我看到彭多開的麵色明顯有了改變。
像春風拂著光禿禿的樹,一下子有了生機。
雖然彭多開在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但我還是能看出他的喜悅。
“彭總,現在特跑的情況您也知道,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也隻是淪為別人的代工廠,一旦淪為代工廠後,就很容易被貼上標簽,想再打出品牌,恐怕就難了。”
彭多開沒有吭聲。
電話在我兜裏響了起來。
我知道彭多開不可能這麼快表態,於是拿了電話對他說,“彭總,我現在有個電話,這樣,我明天再來找您。”
彭多開終於開口,“放心,我會在年前做這一波廣告的,但我需要時間。”
“彭總,那您看我後天過來可以嗎?到時帶上報價和大致的方案讓您看看,也不是說非要那時定下來,但方案你可以先訂下來。”
他沒有再說什麼,大致是默認了我的說法。
道別了彭多開後,再次看了看那未接的電話,才看清原來是屠雅。
回撥了電話,經曆了上次的事後,屠雅的口氣明顯比之前少了些霸氣,要溫柔得多。
“我回深圳了,買了一些菜,一起吃個飯吧?”
“什麼時候回來的?”
“中午到的。”我聽到刀口碰擊菜板的聲音,“你應該也下了班吧?”
“嗯。”
“那你到這邊時,剛好我這邊了弄好了。”
我不忍心拒絕屠雅。
如果她像以前那樣霸道,我可能還會掙紮一下,但現在她這樣倒是讓我無法說出難聽的話。
一開門,就見她係著圍裙還在忙碌。
她沒有再像往常一般,突的向我抱來,或是和我做親密的動作,而是生分的後退一步讓我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錢的原因。
“進來吧,剛把鍋放上去,我還買了幾瓶啤酒。”
我透過她身旁看去,餐桌上確實放了四瓶青島。
我脫了鞋走進去坐下,“怎麼突然回來了?”
“那邊事情暫時交給另一個同事,最近我狀態不太好,工作也不上心,已經被我叔叔說了好幾次了。”
她把菜一樣一樣端出來,該有的火鍋菜都有。
“不過過了年我還得去,到時產能上來了,恐怕人手也不夠。”她給我倒上酒。
“那你什麼時候回去過年?”
“這幾天吧,坐我叔叔的車回去。”
燙熟了第一夾牛肉時,屠雅把它們夾給了我,又很反常的舉起酒杯敬酒,“韓雲,謝謝你能幫我解圍,要不是你,這次我恐怕不僅連工作,以後的前途都要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