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就去。”白月伊在他出去的時候已經穿上了睡衣,正坐在床邊等他,聽他這麼一說,便直接起身,拿出手包中的身份證,就要出去。

“月月……”他拉住她的手,略微遲疑了一下,這才放開,撓了撓頭,訕笑道,“我和你一起過去。”

白月伊白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沐辰軒心情卻顯得很好,一把攬過她的雙肩,走向門口,而垂放在身側的另一隻手,已有刀鋒隱藏於內。

白月伊抬頭看了眼來人,然後衝她禮貌地點了點頭,遞了身份證過去,然後接過筆簽了名,一係列的交接完成後,沐辰軒警惕地關上門,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真是……嚇死他了,難道是他太緊張了?難道是他小題大做?

白月伊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緊張,而是有些好奇,什麼人能知道她的新房住址,而且時間掐的還如此合適,正是她搬來的第一天。她向來低調行事,身份是在城市裏毫不起眼的農家打工女,況且婚禮與裝潢事宜一切都由沐辰軒安排,她從未插手,現在,她居然在首次來新房時便收到包裹?……

這樣想著,手中的東西被沐辰軒一把奪了過去,“我看看是誰送你的好東西。”他笑眯眯地說,事實上,他的心中無比忐忑,這麼薄的一個小盒子,裏麵會是什麼?

炸彈?不會,因為他在她身邊。

恐嚇信?不會,大名鼎鼎的冷美人紫芝,不會畏懼。

那會是什麼……

為了不讓白月伊看出端倪,他手指緩慢卻沒有絲毫停頓地揭著盒子上的膠帶,腦中飛速地旋轉著,多少年都不曾有過的恐懼再次襲來,他若無法護她周全,那該如何是好?

他並不知道,他因緊張而用力的手上,關節處已經鮮鮮發白。

白月伊在一旁看著他手指優雅的翻轉,暗自好笑,他現在怎麼變得如此小心翼翼了,一個小小包裹都把他嚇成這樣,真不知道這些年,他坐在這個位置上是怎麼過來的……隨即一把搶過盒子,用她可以當做武器使用的指甲將膠帶齊齊劃開。

“月月!”他擔心地大喊,額頭有冷汗絲絲流下。

他的喊聲並沒有讓白月伊放緩動作,直到打開盒子,他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隻是,下一刻,他才剛剛放鬆的神經再次緊繃了起來,因為,那是一疊厚厚的照片,照片上都是些男女交歡的內容,而這男人……竟然全是他!

“月月,我……我沒有碰過這個女人!”待他反應過來,便開始麵紅耳赤地極力辯解,“我真的沒有!我不認識她!”

白月伊沒有理會他,而是一張一張地將照片看完。

“栽贓!陷害!月月,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碰過這樣的女人!我……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想要拆散我們夫妻感情!”

白月伊將照片分成了三疊,是三個女人,一個芙蓉出水,一個國色天香,一個美豔絕倫,若是逢場作戲,那麼女人應該不止三個吧?

略一思忖,她淡然地揮了揮手,朱唇輕啟,“滾。”沒有氣憤,沒有責備,便已判了他死刑。

“月月,你聽我解釋。”他無奈了,她就是這麼死心眼。

“沒必要。”她往沙發上一靠,慵懶地說。

“那你等我找出證據!……你等我!”他急得想要跳腳。

“我沒興趣。”她斜睨著他,玩味地笑笑。

……那你要我怎麼證明……沐辰軒不再說話,他想用深情打動她……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下一秒鍾,白月伊狠狠地將他甩開。

“我再說一次,滾。”白月伊冷了臉,一抹淩厲的目光射向他,“我不喜歡重複第三遍。”

沐辰軒愣了一下,隨即耍起賴皮,“我不走!就不走!你打死我也不走!”笑話,要他去哪?他走了,誰來保護她?他可不放心將她托付給別人,自己的,終究是自己最上心。

“那好,你不走,我走。”白月伊站起來,拿著放相片的盒子就朝臥室走。

沐辰軒正想追上去,這時他短信的鈴聲卻響了起來,拿出一看,臉上頓時失了顏色。當下坐回了沙發。

白月伊回到臥室,將自己隨身所帶的物品塞入包中,又從衣櫥中找了一套沐辰軒為自己買的衣服換下睡衣,便準備離開這裏。

當她從臥室出來的時候,沐辰軒已經刪除了短信,表情也恢複了常態,他見她出來,黑著臉便嚷道,“白月伊,就算我與她們有過什麼,那也是人之常情!你要知道,我是個正常男人!你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白月伊勾起唇角,譏誚而語,“這麼說,沐少爺算是承認了?”

“你他媽別給我小題大做!”他終於忍不住了,衝她吼道,“老子今天為了讓你滿意,出盡洋相,夠窩囊廢了,你還不知足?那你還想怎樣!”

“我不敢怎樣,也不能怎樣,我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