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夫姓杜,這些年來房家上下有個頭疼腦熱的,多是找這位看診。房遺愛兒時體弱,長大後又調皮,經常混些外傷出來,都是這位杜大夫醫治的,天長日久的,兩人之間倒也磨合出了些交情,言談之間百無禁忌。這會兒情急之下,房遺愛說話難免不客氣,直到被房玄齡瞪了一眼,才臉紅脖子粗的退回到了房遺直的身後。
盧夫人也有些心急,剛才抱著永寧過來的時候,這孩子還睜著眼,可是這會兒卻跟睡著了似的,愈發的讓人不安。她雖也著急,但好歹還知道放低音量,輕聲問道:“杜大夫,小女這病?”
杜大夫歎了口氣,看了房玄齡夫婦一眼,低下頭,又歎了一口氣,說道:“老夫先開個安神的方子,待小娘子喝了之後,再與她行針……”說著,他起身來到外間的幾案前,開了個藥方,然後又矚咐了跟著他的小藥僮幾句,便讓小藥僮帶著房府的人回藥店取藥去了。
房家上下都被杜大夫歎的那兩口氣給嚇到了,一齊跟到了外間,隻等著杜大夫給解釋。
因為本就極相熟,杜大夫也沒有跟房家的人客氣,隻是衝著房玄齡拱了拱手,皺著眉說道:“從小娘子這脈相看,想來是今日受了驚嚇,這症狀眼下看來倒是不妨,安神行針之後,將養些時日,便無大礙,隻是……”說到這兒,他突然頓了一下,搖了搖頭,似乎有什麼難言之處。
“隻是什麼?”盧夫人這會兒恨死杜大夫的慢性子了,是人都知道大夫嘴裏的“隻是”是最嚇人的,偏偏這位還在這裏賣關子。
杜大夫抬頭看了看房玄齡兩口子,再次歎了口氣,說道:“隻是老夫方才給小娘子把脈之時,發現她脾肺鬱結,症候不輕呀……這思傷脾,憂傷肺,這脈相明顯是憂思過度有些時日了……這麼大的孩子,憂思過度……”說著,他不由自主的再次搖起了頭。
房玄齡聞言重重的哼了一聲,背著手在屋子裏急促地踱著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盧夫人隻剩下一個勁兒的掉眼淚了,至於房遺直夫妻倆與房遺愛除了歎氣,就是跺腳。
這時,在裏屋侍候的丫環秋蘭突然大喊了一聲:“小娘子醒了!”
眾人先是一愣,然後讓杜大夫先行,都再次跟進了永寧的臥房。
永寧這會兒已經在秋蘭的幫助下坐了起來,盧夫人一見,連忙快行了兩步,走到床前扶住了她,心疼的說道:“我的兒,好端端的起身做什麼?想要什麼,隻管吩咐她們去拿就是了……”
永寧抬起頭,目光從盧夫人、房玄齡,再到房遺直夫妻、房遺愛,緩緩的看了過去,然後眼淚不知怎麼的就又流了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拉了拉盧夫人的手,說道:“娘親,我有些話,想單獨跟父親大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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