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國之將亡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出自《詩經?黍離》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彼黍離離,彼稷之實。行邁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點評:
雖然很古老,但是《詩經》裏的詩歌都很不錯的。
這首《黍離》去掉比興,“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相傳是東周大夫過西周古都朝歌所吟,國破山河,城春草木,而當時東周又是諸侯割據,天子不成天子,大臣不成大臣,字裏行間都是悲憤,既有對國家的,也有對自己的,失意得不能再失意了。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這句,適用於千古所有失意人!
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
其實在文學史上,失意的人永遠比得意的人多,多很多,得意之人,寥若晨星,失意之人,恒河沙數。
可能這也和文人固有的悲觀心裏有關吧,是文人難免清高,而清高尚且需要資曆和認可,那麼沒有這些,就成了窮酸了,更可能的是,你所堅持的清高就是別人的眼中的窮酸,你所追求的理想就是別人想法裏的笑料。
但是話說回來了,有窮酸,總歸也是好的,至少還能固執己見。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不知道,這句話,還要被失意人歎上幾千年!
還是故作闊達好些。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這其實不是得意,不是春風得意,而是故作的曠達,人前大笑,一把辛酸淚,都苦得流到肚子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