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寒一下抱住了吳明真嚎啕大哭起來。
吳明真慌亂地:好孩子,別哭,你快告訴媽媽,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啊……
吳明真也哭了起來。
周曉寒哭著看著吳明真,清晰地吐出四個字:紅斑狼瘡。
吳明真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氣,她張大了嘴,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又過了一會兒,她像是醒悟過來周曉寒說的是什麼了,她抓住周曉寒的手,咬牙,從齒縫裏迸出四個字:跟媽回家!
6、路遠家內(夜)
閻之菲把熟睡的路天鵬放到了床上。
閻之菲憐愛地看了路天鵬一眼,輕歎了一聲,關了燈,走了出去。
客廳裏,閻之菲無限憂慮地站在窗前發著呆。
閻之菲話外音:已經兩個多月了,路遠,你究竟去了哪兒呢?
閻之菲返回到客廳裏,拿起了電話,再一次撥通了路遠的手機,對麵傳來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聲音。
閻之菲放下了電話,自語:難道你能關一輩子機?
7、漠河常淑芳家門口外(夜)
路遠走到常淑芳家門口,抬頭望著整個大門,略一沉吟,敲響了房門。
裏麵傳來常淑芳的聲音:誰呀?
路遠沒作聲,繼續敲著房門。
常淑芳打開了門,看到路遠,臉上立刻掠過一抹警剔的表情:你找誰?
路遠:我是錢峰的朋友,麻煩你向他通報一聲。
常淑芳更加警惕地望著路遠,臉上閃過一絲驚慌的表情,故意大聲地:錢,錢峰?我不認識這個人哪……
路遠一把扒拉開常淑芳擋在麵前的胳膊,奪門而入。
常淑芳立刻尖聲叫起來:錢峰,快跑啊!公安局的人來啦!錢峰,你快跑!快跑……
路遠已經進了屋裏。
屋裏,錢峰正躍上窗子,要從窗戶跳出去。
路遠一腳將錢峰踹到了地上。
錢峰站起來,反抗著,被路遠幾下製服在地。
錢峰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回身瞪視著路遠,路遠也瞪視著錢峰。
常淑芳跑進來,大叫:錢峰,你怎麼不快跑哇!快跑哇!
錢峰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路遠掏出手機,撥通了漠河縣公安局的電話,鎮定地:喂?我是漠河北極村,這裏擒住了一名全國通緝的要犯,請你們即刻抓捕!
路遠掛斷了電話。
常淑芳震驚地瞅著他們。
錢峰萬念俱灰地癱軟地坐在地上,一滴眼淚從眼裏掉了下來。
錢峰聲音嘶啞地: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路遠望著錢峰好半天,從懷裏緩緩地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亮到錢峰眼前:從你辦公室的廢紙簍裏找出來的!
錢峰一把奪下路遠手中的紙,看著看著,他無限悔恨的閉上了眼睛。
路遠:即使沒有這張無意當中你寫下的淩亂的路線圖,當你決定采取行動的那一霎間,你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的結果。
錢峰緊緊地閉著嘴,咬著牙:我輸了,在你路遠麵前我永遠都是失敗者。
路遠:你錯了,你不是輸在任何人的麵前,你是輸在你自己的人格麵前!
錢峰無限痛苦、無限複雜地緊緊閉上了眼睛,咬住了嘴唇。
路遠:你的路線圖如果再清晰一些,我也許就不會費這麼大的周折了。
錢峰緊緊地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
好半天,錢峰:表姐,給我表姐夫打電話,讓他回來,你把家裏事兒安排安排,我對不起你,我連累你了!
常淑芳:我有什麼可安排的?你說這種傻話,你連累我什麼了?
錢峰:我躲在你這裏,你就是犯了窩藏罪!
常淑芳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錢峰:快給我姐夫打電話吧,讓他回家!
常淑芳愣在那裏,好半天醒悟過來了是怎麼回事兒,她跑到錢峰麵前,拚命地踢踹捶打著錢峰:你說你自己犯事兒你怎麼還坑我呢?你坑我幹啥呀?啊……
常淑芳趴在地上大哭起來。
錢峰癱軟地坐在那裏,滿臉是淚,麵無表情。
8、路戰飛家內(晚)
王一敏、路梅和蘇霞以及謝曼往餐桌上擺著飯菜。
路戰飛坐在桌前,有些消沉。
王一敏:路劍剛才打來電話,說回不來了,再過幾天,演習就要開始了。
路戰飛點了點頭。
路天鵬跑過來,路戰飛拍拍旁邊的椅子:來,坐到爺爺身邊!
路天鵬坐了下來。
王一敏、路梅、蘇霞和謝曼也在餐桌前坐下來。
一時間,餐桌上突然就有些冷場,看著餐桌上空著的四個位子,大家都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悲涼。
路戰飛看了看眾人,振作了一下,裝作非常有興致的樣子為自己斟滿一盅酒,向大家舉起來:來,我今天非常高興,在滿七十二周歲的時候,能和諸位娘子軍一起度過!
路戰飛一飲而盡。
眾人對路戰飛所說的話都有些複雜感受,謝曼沉吟片刻,端起酒杯:爸,我代表蘇霞和路梅,敬您老一杯,您不用喝,祝您身體健康,心情愉快!
路戰飛微笑地點點頭,又為自己倒上了酒:敬酒怎麼能不喝?
路戰飛一飲而盡。
謝曼:爸!
王一敏:老路!
路戰飛:我今天高興!
門鈴聲,王一敏:是不是路劍又回來了?
路梅:我去開門!
路梅走到門口,打開了門,路程拎著一個大皮箱,風塵仆仆地出現在門口。
路梅張大了嘴,驚喜地:路程!
路程目光炯炯地: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