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看郭聖通還在猶豫不決,急聲道:“皇後,不能再等了,花非煙即刻就到!”
“讓……讓本宮再想想……”郭聖通踉蹌著倒退兩步。
“皇後!”
陳誌一臉急色,眼巴巴地看著郭聖通。
“皇後救救老奴啊!”
馮嬤嬤跪在郭聖通麵前,一臉的哀求,也在眼巴巴地看著她。
此時,郭聖通當真是進退維穀,左右為難。
就在這時,外麵有內侍尖著嗓子道:“花美人到。”
這次,花非煙未經通稟,直接走入長秋宮。
進入大殿,她先是看眼跪在地上,眼淚鼻涕流了一臉的馮嬤嬤,而後向郭聖通福身施禮,道:“皇後!”
郭聖通強作鎮定,舉目看向花非煙,問道:“花美人深夜前來我長秋宮,可是有事?”
花非煙對上郭聖通的目光,道:“馮氏暗助隗恂,混入長秋宮,欲對陰貴人行不軌之事,非煙此次前來,是專程提審馮氏。”
郭聖通怒拍桌案,氣惱道:“簡直一派胡言!”
花非煙看著氣急敗壞的郭聖通,沉默未語。
郭聖通抬手指著花非煙,問道:“花美人,你此話,可有憑據?”
“隗恂已經供認不諱,另,洛幽也是人證。”
花非煙如實回道。
郭聖通怒聲道:“他二人的話,都不可信。”
花非煙再次沉默下來,郭聖通現在已有些喪失理智,她不願和一個喪失理智的女人多什麼,浪費口舌。
見花非煙又不話了,郭聖通煩躁地來回踱步,道:“馮嬤嬤跟隨本宮已有十餘載,馮嬤嬤是什麼樣的人,本宮心中自知,馮嬤嬤絕不會做出這種事,定是隗恂和洛幽存心栽贓,嫁禍馮嬤嬤,嫁禍我長秋宮!”
稍頓,她突然停下腳步,目不轉睛地怒視著花非煙,道:“今日,本宮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帶走馮嬤嬤!”
花非煙暗歎口氣,直言不諱地道:“皇後,非煙此次前來,並不是為了和皇後商議可不可以帶走馮氏。”
而是就是要帶走馮氏,無論郭聖通是同意還是反對。
有些話,不用得太直白,點到為止,大家的顏麵都好看。
花非煙的話外之音,郭聖通又哪能聽不出來,她氣得身子突突直哆嗦。
她沉聲道:“本宮要見陛下。”
“陛下已將隗恂一案,全權交由非煙處理。”
言下之意,你現在即便去見陛下也沒用。
啪!郭聖通再此怒拍桌案,手指著花非煙,咬牙道:“花非煙,你也不要欺人太甚!”
花非煙向前欠了欠身,道:“皇後言重了,非煙隻是在做陛下交代的分內之事。”
“你……”“皇後!”
陳誌眉頭緊鎖地向郭聖通緩緩搖下頭。
現在和花非煙鬧翻,實在是不智之舉。
陛下本就在氣頭上,正在生長秋宮的氣,倘若再對花非煙的辦案橫加攔阻,不予配合,陛下對長秋宮的成見隻會更大,這得不償失。
郭聖通轉目看向陳誌,陳誌也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兩人的目光對到一起,陳誌眯了眯眼睛,向郭聖通微不可察地微點下頭。
現在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倘若還要猶豫不決,當真要悔之晚矣。
兩人的目光做了短暫的交流,就這一會的工夫,郭聖通的額頭已布了一層汗珠子。
她眼圈濕紅,淚水在眼眶中來回打轉,目光落在馮嬤嬤的身上,雙手慢慢握緊成拳頭,而後慢慢鬆開,又再次握成拳頭,又再次鬆開,反複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