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援道:“大將軍聽聞陛下要借用隴道的消息,已第一時間派人伐木毀石,堵塞了隴道,現在的隴道,已經被破壞,根本走不通了!”
來歙臉色頓是一變,驚訝道:“竟會如此……” “還有,大將軍知道來大夫已到水,剛剛下令,全城緝拿於你!來大夫,你趕快走吧,趁著現在,趕快出城,若是等到大將領的命令傳達到城門,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來歙倒吸口涼氣,一把抓住馬援的手腕,問道:“隗囂……隗囂他真的反了?”
馬援連連點頭,道:“反了!大將軍是真的反了!大將軍業已投靠公孫述,尊公孫述為子,而公孫述也已冊封大將軍為朔寧王!”
來歙沉吟片刻,急聲道:“文淵,你隨我一起走吧!隗囂背叛子,背叛大漢,他長久不了,這次陛下親自率領十萬精兵,明著是打公孫述,實者就是衝著隗囂而來。”
馬援聞言,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苦笑。
他仰長歎,道:“我多次奉勸大將軍,勸他不要投靠公孫述,不要背叛子,不要背叛漢室,可他就是不聽,我……我真的已經盡力了,我……再無良策!”
他的是實話,在隗囂的下屬當中,馬援是堅定不移的擁漢派。
馬援和公孫述本是好友,以他和公孫述的交情,前去投靠公孫述,定能得到更高的官職。
正是因為公孫述在蜀地稱帝,而隗囂投靠了漢室,馬援才決定投到隗囂的麾下。
現在隗囂要走公孫述的老路,也要背叛漢室,這讓馬援既是氣惱,又深感後悔。
來歙道:“和我一起走吧,子現在弘農,文淵,你隨我一起去見子,我保你性命無憂,對於你的棄暗投明,陛下也一定會重重獎賞於你!”
馬援正色道:“援忠於漢室,忠於子,不求獎賞。”
來歙道:“我知道。
文淵,你現在必須得跟我一起走!”
馬援沉思片刻,重重地點下頭,道:“好!來大夫,我隨你一同去見子!”
“太好了!”
來歙喜出望外。
馬援聲道:“來大夫,你帶來的那些隨從,隻怕是帶不走了,隻能把他們留在城內,不然,目標太大,我們走不了多遠,就得被追上。”
來歙臉上的喜色消失,露出憂慮之色。
馬援道:“放心吧,大將軍要抓的是你,而不是那些隨從,知道你逃走了,大將軍充其量是把他們關押起來,不會傷他們的性命。”
來歙思前想後,點點頭,道:“好吧!文淵,那……你的家人?”
馬援道:“我帶著家人一同出城,到時,得委屈來大夫喬裝成家仆的模樣。”
來歙沒有二話,立刻點了點頭,應道:“好。”
隗囂現在已鐵了心的站在公孫述那一邊,聽劉秀要借用隴道入蜀,隗囂不惜毀了隴道,以此來阻止漢軍的南下。
在這種情形下,來歙出使隗囂,無疑於羊入虎口,好在他剛進城就被馬援攔了下來,在馬援的庇護下,來歙去到馬府,喬裝成一名家仆,然後跟著馬援及其家眷出城。
馬援的家眷不少,除了父母、兄弟姐妹,還有正妻、妾室,以及兒子、女兒,家仆、侍女、隨從、護院等等。
馬援要投漢,不可能再把直係親屬留在涼州,留下來,那就是死路一條。
看到馬援有這麼多的眷屬,而且還要帶上許多的家當,來歙眉頭緊鎖,他找到馬援,正色道:“文淵,帶的人是不是太多了些,何況,還要帶上這麼多的家當,這勢必會引起隗囂的懷疑啊!”
馬家是大戶,馬援是曾祖是侯爵爵位,祖父、父親都在朝文官,標準的士族門閥。
這麼一個大家子要從涼州搬到洛陽,所帶的東西能少得了嗎?
馬援思前想後,當機立斷,仆人、侍女,能不帶的就不帶了,所有的家當也都不要了,留在府內,全家老,乘馬車輕裝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