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賈複看來,自己回去複命是理所應當的事,不然的話,主公又怎會知道自己有沒有把書信送到。
不過他的話聽在王鳳、王常等人的耳朵裏,下巴都差點被他驚掉到地上。還
……還回去?賈複是不是把莽軍連營當成菜市場了?你能從外麵突圍進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還要從裏麵再突圍到外麵,難道是瘋了不成?即
便知道他武力過人的王常,也禁不住吞了口唾沫,道:“君文,你還是先進城吧!哪怕先歇息兩日,兩日後再突圍,也不遲啊!”賈
複想了想,搖搖頭,道:“現在突圍正合適,若是等上兩,再想突圍,可就越發困難了!”
現在他之所以能成功突圍進來,很大程度上是打莽軍一個措手不及,若是再等兩,讓莽軍做好防禦的準備,偌大的莽營,哪裏還是他想突圍就能突圍出去的?事
不宜遲,賈複不願再多耽擱時間,向城牆上的眾人拱了拱手,道:“各位將軍,多多保重,三日之後,我們於莽營會師,君文告辭!”
完話,他再不停留,撥轉馬頭,催馬向莽營衝了過去。
看著賈複在城外一騎絕塵的背影,王鳳、王常等漢軍將領,無不是目瞪口呆。這
個賈複,進出莽營,簡直當成了在逛菜市場,此人得有多大的膽子,又得有多大的本領啊!
李軼臉色難看,又是妒忌,又是氣憤地道:“以我之見,賈複不敢入城,定是心中有鬼,弄不好,他早已投靠了莽軍,而這封書信,就是莽軍為引我方出城而施的詭計!”王
常白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懶得跟他多,王鳳這回也沒聽李軼的。他
捧著劉秀親筆所寫的這封書信,手掌都直哆嗦。對於己方有利的消息,人們在潛意識裏就願意相信它是真的,越絕望,這種潛意識就越強烈。劉
秀來的這封書信,於王鳳而言,無異於一場及時雨,讓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曙光,看到了活下去的可能性。他
深吸口氣,環視周圍眾人,一字一頓地道:“三日後,我軍突圍,與伯升、文叔一部,裏應外合,夾擊莽軍!”且
賈複,他是從莽軍的北營殺出來的,現在又是奔北營殺回去的。
莽軍北營被賈複折騰得不輕,傷亡了不少的將士,人們正垂頭喪氣的打掃戰場,清理己方傷亡的弟兄,結果這個時候,賈複又不可思議的回來了。
莽營轅門附近的兵卒,人們正抬著同袍的屍體,突然聽聞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人們下意識地尋聲望去,隻見夜幕當中,快馬奔來的那位,不是賈複還是誰?一
幹莽兵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這人不是剛突圍出去嗎?怎麼又跑回來了?還沒等人們反應過來,快馬而來的賈複撚弓搭箭,人未到,箭先射了過來。一
名搬運屍體的兵卒前胸中箭,慘叫一聲,仰麵翻倒。緊接著,嗖、嗖、嗖!賈複又連射了三箭,每一箭都沒有射空,三箭下來,又有三名莽兵中箭倒地。
“啊!他又回來了——”也不知道是誰尖叫一聲,扔下同袍的屍體,轉身就往營內跑,與此同時,從莽營裏衝出來一大群的莽軍,於轅門處列陣。
時遲,那時快,隻眨眼的工夫,賈複便催馬來到營門近前,一名搬運屍體的兵卒轉身要跑,賈複搶先出弓,他手中的硬弓,正套在那名兵卒的脖頸上。借
著戰馬衝鋒的慣性,同時賈複運足的臂力,振聲喝道:“出去!”
隻見連人帶弓,一並被賈複甩飛了出去,不偏不倚,正砸在前方的莽軍方陣當中,頓時間,莽軍被砸到了一群人。趁
此機會,賈複從戰馬的得勝鉤上摘下自己的畫杆方戟,他雙手持戟,徑直地衝入人群當中。一走一過之間,畫杆方戟在空中畫出一道道的寒光。再
看周圍的莽軍兵卒,成群成片的鋒芒掃倒。一員莽將催馬而來,大喝一聲,手持大錘,迎戰賈複。兩馬交錯,那莽將運足渾身的力氣,一錘砸向賈複的頭頂。賈
複橫戟招架,當啷,哢嚓!戰馬的馬腿被震折,噗通一聲,向前翻倒。賈複也隨之落馬,向前翻滾出好遠。
周圍的莽兵以為有機可乘,紛紛上前,群矛齊舉,作勢要向賈複的身上刺去。還
沒等他們把長矛刺出來,賈複一軲轆從地上爬起,單手持戟,臂膀晃動,在空中掄出個圓圈。
周圍群攻上來的莽兵,被戟尖掃倒了一圈,無一例外,皆是胸前的皮甲被劃開,裏麵的口子,皮肉外翻,深可及骨。
一圈的莽軍,慘叫著撲倒在地,這時候,那名持錘的莽將又殺回到賈複近前,這回他使出十二分的力氣,又是一錘,猛擊賈複的腦袋,“你給我死——”賈
複再次橫戟向上招架。當啷!隨著一聲巨響,賈複的雙腳腳麵都快要沒入地麵的泥土當中,持錘的莽將,手中的巨錘脫手而飛,打著旋,彈到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