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咬著牙關,把這口老血生生吞了下去,不過,金甲武將的長戟也再次向他橫掃過來。
來不及閃躲,隨從隻能硬著頭皮,雙手持劍,硬接對方的鋒芒。當
啷!哢嚓!在金戟與佩劍碰撞的瞬間,隨從的手中劍便橫飛了出去,他意識到不好,可再想做出應對,哪裏還有機會?
隻見畫杆描金戟去勢不減,在隨從的腰間橫斬而過。脆
響聲過後,再看這名隨從,腰身以下的部位還站在地上,腰身以上的那部分,已經飛出去好遠。金甲武將這勢大力沉的一戟,直接把他橫劈成兩截。這
位金甲武將,正是耿弇耿伯昭。看
到自己手下最厲害的隨從死於對方的金戟之下,呂恒嚇得魂飛魄散,頭發絲都快豎立起來。
他尖叫一聲,調頭就跑。他隻跑出七、八步遠,就聽身側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呂恒下意識地扭頭一瞧,隻見一名銀盔銀甲的武將正向自己直衝過來,對方的手中,還提著一把銀色的長戟。這位正是劉秀麾下的頭一號殺神,吳漢吳子顏。他
以前從未見過吳漢,自然也不認識他,可看到對方殺氣騰騰的樣子,呂恒頓時心涼半截,兩條腿就像灌了鉛似的,完全不聽使喚。他
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到地上,顫聲叫道:“別殺我,我是丞相長……”他
話都沒完,吳漢已策馬從他身邊掠過。呂恒還以為自己撿回一條命,剛剛長籲口氣,可突然之間,他感覺一陣旋地轉。周
圍的兵卒們,一個個嚇得臉色煞白,紛紛驚叫出聲。原
來呂恒的身子還跪在地上,但項上人頭卻從肩膀上軲轆落地,滾出了好遠。而斷頭的表情,還是一臉的茫然。和
吳漢經常打配合的耿弇,早已習慣了吳漢的殺神本色。呂恒明明已經下跪投降,可吳漢還是毫不留情的斬下他的首級,對此,耿弇一點也不意外。一
戟斬殺呂恒的吳漢,片刻都未停頓,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地上的屍體,他像是趕任務似的,一個勁的向前催馬,追殺敵軍兵卒,所過之處,可謂橫屍遍地。
麵對著以吳漢和耿弇為首的幽州突騎,運糧的王郎軍兵卒,毫無還手之力,直被殺得抱頭鼠竄,四散奔逃。有
什麼樣的主將,就有什麼樣的下屬。擊潰了王郎軍後,上穀騎兵便紛紛停了下來,跟隨耿弇,查看馬車上的糧食。
而漁陽騎兵則跟著吳漢,四處追殺落荒而逃的王郎軍兵卒,直把逃兵逼得哭爹喊娘,隻恨爹娘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跟
隨吳漢、耿弇一同出戰的王梁,催馬從運糧隊的前後逛了一圈,回來後,見到耿弇,他喜笑顏開地興奮道:“耿將軍,這回我們可賺到了,我看這次王郎軍運送的糧食,起碼得有兩三萬石之多!”
耿弇年輕的臉上也露出喜色,將畫杆描金戟掛在戰馬的得勝鉤上,撫掌道:“何先生運來的糧食,再加上這一批劫來的糧食,我軍的糧草算是徹底無憂了!”
王梁連連點頭,樂得嘴巴合不攏,禁不住感歎道:“主公當真是一福星!眼瞅著全軍將士即將陷入絕境,事情偏偏就出現了轉機,化險為夷,遇難成祥!”
耿弇也深有同感,道:“能隨從主公,是我等之幸事!”
完話,他收斂笑容,正色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們得趕緊押運糧草回營!”著話,他向四周看了看,環視一圈,狐疑道:“吳將軍呢?”